刑攸聽了，點點頭，毫不吝啬自己對他的贊賞，“我發現你這人在用詞和形容上面也喜歡另辟新徑。”

這件事被李知勉包攬在身上，他過去“取”刑無妄，遇到了周烨南，兩人都一瞬間愣住，李知勉咬牙穩住表情，裝出一種自然親和的神氣，但擺到臉上依舊很不自然，周烨南連這些基本工作都懶得做。

李知勉注意到他身後的女人，一天可以換三套衣服，回回遇見都散發着不一樣香氣的女人，他眼熟起來就笑了笑，說了一長溜滾瓜爛熟的見面語，女人捂嘴笑了笑，問周烨南，“這是你同學嗎？”

“是。”周烨南如實回答。

女人了然，工于心計的她很警覺，揮動手臂同李知勉再見，之後露出陰恻恻的笑容，一步靠近周烨南，“你看起來不是很想搭理他，跟你有過節嗎？”

周烨南搖頭，表情不屑一顧，“沒有。”

女人追問：“不跟我介紹一下你這個老同學嗎？”

周烨南對她隐忍到極緻，想要爆發卻還是歎氣就此作罷，“他叫李知勉。”

女人“哦哦”點頭應着，垂下頭喃喃道，“那我知道是誰了。”

出門就遇到不想見的人，李知勉的臉變得菜色，猶如吃了馊飯，他到王玲工作地，輕車熟路地拉着刑無妄回家，細算下來這丫頭也快要上學了，到時候還省得必須要人陪着的麻煩。

李知勉抱得飛快，晚一點刑無妄就掙脫他自己往前跑，上下樓也不安生，雙手推搡李知勉的臉頰，勢必要在他臉上按出兩個小坑。

經過内衣店旁的胡同，李知勉和楊雲年打上照面，對刑無妄兩人眼神交彙一拍即合，楊雲年從李知勉懷中拉拽她，僅僅隻是想吓唬一下讓她安分，結果過火了，刑無妄哭鬧不止。

李知勉頭疼，想拉着同罪的人一并跟刑攸坦白從寬，楊雲年拔腿就跑，丢下李知勉在原地讓他知道這個社會的人心險惡。

狠狠被創的李知勉拖着慚愧的心回家，側臉上頂着兩道紅印子，一截五分鐘的路程，李知勉被撓成了花貓。

門敲響，刑攸正戴着耳機線看習題講解，這跟課堂上那些無關，單純是她覺得無趣自己找樂子玩，就像從沒碰過化學試劑的理科生對實驗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心。

看到李知勉慘淡的模樣，刑攸驚訝：“你在路上被當做是拐賣犯了？”

李知勉放下一直掙紮的刑無妄，兩眼欲哭無淚，刑無妄落地就一溜煙跑到她兩腿旁邊，手臂環着姐姐的腿放聲大哭，刑攸被這兩人擾得頭疼，抽了紙給刑無妄擦鼻涕泡。

了解完來龍去脈，刑攸冷臉說“活該”，李知勉頓時覺得受挫，眼見刑無妄緊緊抓着刑攸的肩膀不放，将額頭埋在她的頸窩裡亂蹭，刑攸一支胳膊摟着她，“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李知勉想了想，“我都行。”

刑攸說：“清湯面。”

“可以。”李知勉又問，“要不要加菜葉？”

刑攸看了眼刑無妄，“加吧，然後給她切一根火腿腸進去，她愛吃。”

李知勉哧哧笑着：“饞吧她就。”

刑攸瞪了他一眼，李知勉表示自己不争安慰，隻求刑攸可以教育教育刑無妄，刑攸擺出一貫的平靜，下結論：“她還小。”

李知勉霎時為小孩的未來發展發愁，但願她不要走上一條歧路。

晚飯過後，在外玩了一天的刑無妄在刑攸懷裡颠三倒四，額頭一點一點地磕碰她的手臂，刑攸輕輕松開她，抱着她回床上，在四面都擋上了高枕頭。

拉上門出來，李知勉挑着溫和的笑容注視她，擡手撓了撓鼻尖，“你還真适合當媽。”

刑攸生氣：“你說的話真諷刺人。”

李知勉改口：“好吧，我的意思是，你很會照顧人。”

将近兩個小時的物理課程，裡面有選擇有解答題，部分是刑攸會的，一部分是她不明白的，磕磕絆絆走下來的兩小時更充足，并且題目全部都講解完畢。

為期中考試做好準備的整個年紀，在下雨天迎來了常規測試，物理被安排在第一天的上午第二場，刑攸考前記了幾個公式，都用到了，并且那些大題都十分眼熟。

對本次考試是老師自主出題的消息早有耳聞，但刑攸着實沒想到會是練習冊上的原題，這樣會導緻成績含水量極大，對部分人是不公平的。

刑攸對試卷的難度有了大緻的評估，做下來得心應手，出成績那天亦然，刑攸的物理成績在全年級排名第三，但原本就以為取得好成績的時候，年級組向全年級通報了一起惡性竊題漏題事件，以及關于高一三班刑攸同學的作弊行為和相應處罰。

一切，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