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也沒遲疑,答應他了。
兩人在宿舍樓下彙合,打車直接往“絕對零度”趕。
兩個人高三畢業那暑假一起去過酒吧,gay吧還真是頭一回。
都是燈紅酒綠音樂震耳欲聾,要說有什麼不一樣,比正常酒吧充斥的欲望味道更濃郁,随處可見兩個男人抱着啃。
有一種原始的,刺激的,沉迷的,堕落的味道。
魏明宇直接抓住了陸凜的胳膊,“卧槽,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陸凜也皺了皺眉,“人又亂又多,怎麼找?他有沒有認識的人問一下?”
“他認識這裡的調酒師,我們去吧台問。”
魏明宇打開手機,翻出來他同學朋友圈的照片,問了下。
調酒師朝一個方向指了指,“他剛剛說去廁所,有一會兒了,沒再回來過。”
果然在廁所找到了人,美術生喝醉了手機又沒電,在廁所被人騷擾了,躲在隔間沒敢出來,本想再躲一會兒,這會兒聽見魏明宇的聲音,立馬出來了。
三人一起往外走。
美術生忍不住問陸凜:“兄弟你彎嗎?”
陸凜搖搖頭。
“真可惜,”美術生歎了口氣,接着又沖他眨了眨眼,“你哪天如果想和男生玩玩,可以找我啊。”
那一瞬間,陸凜腦海中閃過的想法是:如果男生可以,也是和傅堯。
這個念頭剛出來,陸凜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的,一眼看到不遠處吧台上的一個男生,側臉和傅堯很像。
魏明宇也看見了,“卧槽,那是不是學霸!”
就在這時,缭亂的燈光掃過,陸凜看到了他的正臉,就是傅堯。他坐在高腳凳上,黑襯衫系到最上面那顆扣子,更襯膚色冷白,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在聲色靡靡中禁欲而誘惑。
陸凜深深皺起眉,“你們先出去,我去看一下。”
陸凜走過去,對搭讪的人視而不見,後者饒有興緻看着他,被拒絕也沒走,就在這兒等着看陸凜也被拒絕的樣子。
陸凜直接拍了拍傅堯的肩膀。
後者不耐煩地扭過頭,“别碰我,你特麼找死——”
聲音戛然而止。
可能是在這種場合看到陸凜太震驚,傅堯懵得眨了眨眼。
有點可愛。
陸凜氣消了些,“你成年了嗎,就進酒吧。”
傅堯神色古怪,“你喜歡男人嗎?就進gay吧。”
“……”
“……”
緊接着傅堯意識到陸凜不可能主動來,“你為什麼會來這兒,跟誰一起來的?”
“幫魏明宇找人,”陸凜言簡意赅,“你為什麼過來?自己來的?你一杯倒的酒量不知道很危險嗎?”
傅堯說:“就上次電腦的事情解決了,顧淮沒得手,最近老是找我,太煩了。他約我說敢不敢來這裡,敢來以後就不煩我了。”
“你腦子呢,他約你你就敢來,”陸凜覺得異常離譜,“這種事你都不跟我說?你不知道這邊的人都很亂嗎?”
“我不喝酒,然後再找個保镖不就行了。”傅堯冷笑一聲,“我拉你過來你敢來嗎?可能會懷疑我故意帶你過來對你怎麼樣呢?”
“……”
“而且我找你幫忙,幫一時可以,還能幫一世嗎?總不能有事就叫你。”傅堯眸光半垂,低落道,“你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難不成還能時刻為我待命?”
“……”
為什麼朋友之間幫個忙,能被上升到“時刻待命”這種地步。
陸凜簡直不知道怎麼接這話,沉默了會,突然想起什麼,問:“你電腦真沒事兒了?”
傅堯瞬間炸了,“什麼意思?你懷疑我的技術,以為我來這裡是電腦沒修好,跟他委曲求全?!”
那不然呢?腦子有坑嗎?
為一個口頭賭約來酒吧以身犯險?
陸凜懶得跟傅堯犟,轉而問:“保镖呢?顧淮呢?”
話音剛落,一道譏諷傳過來,“哇,直男?你們倆一起來gay吧?”
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顧淮。
“我自己來的,他和别人一起來的,不信就去查監控,”傅堯對他很不耐煩,站起身,拉住陸凜的胳膊往後扯了扯,對上顧淮的視線,“我來也來了,以後在我面前消失,我沒空理你。”
“太傷人了吧。”顧淮聳聳肩,笑了,“我可以不打擾你,前提是你倆斷了。”
“你有病吧?”傅堯冷着一張臉,“我倆的事關你屁事?”
顧淮:“就是看見我喜歡的人追一個——直男,特别不爽而已。”
“不爽憋着,”傅堯嗤笑,“關我屁事。”
“……”
顧淮可能有點什麼大病,越被罵,看向傅堯的眼神越興奮,冒着光,“你跟我做一次,我可能就沒那麼惦記了。”
傅堯下巴一擡,眼神輕蔑,“那你可以惦記到死。”
“……”
傅堯懶得和他多廢話,“你最好言而有信,從現在起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見你一次,”傅堯拇指朝身後的陸凜點了點,“他打你一次。”
他拉着陸凜胳膊就要走,顧淮突然開口,“你們做過嗎?”
傅堯面不改色:“當然。”
陸凜瞳孔地震:???????
但還要努力保持鎮定給傅堯撐面子。
顧淮哈了一聲,要多陰陽怪氣有多陰陽怪氣,“還真是上過床的直男?”
“誰規定兄弟不能上床?誰規定上床必須談戀愛?誰規定喜歡男人就得彎?他喜歡當直男,我就讓他當,有什麼不可以?”
傅堯輕飄飄瞥他一眼,“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