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迷路?”
“是啊。”張文生應道,“我第一次來時,晚上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就迷路了……所以我想,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屋裡好些,你看我,這不就沒什麼事嗎?”
飯後離席,衆人與瑤鈴女再相會時,看着對方笑魇如花的面目,和依舊熱情好客的親切問候,實在問不出這其中的異樣之處。
隻好開口另問道:“那位傷勢如何呢?嚴不嚴重?”
是不是會産生那麼一點點公報私仇的意圖?
瑤鈴女笑道:“啊?沒事,你們的藥如果真那麼管用,那大概會恢複如常的,真是多謝多謝,幫了我一個大忙啊,不枉我招待各位這一番,用餐還愉快嗎?”
多謝?
客人想着剛剛那桌豐盛的飯菜,好像真的是誠心緻謝并對求藥感興趣的樣子,不由得把那點疑問抛在腦後。
大概真就這宅子邪門吧。
客人也笑着客氣道:“是我們的人傷人在先,太太不願追究,我等已經很感激了,下次連館再登門,會連藥一起帶過來。你放心,隻要用了,那位的傷會很快好起來的,到時,你見它效果——以後,還是希望能多來照顧才是。”
瑤鈴女點頭道:“好啊,等你們送來,我看看。”
把人送走之後,瑤鈴女耳邊頓時清靜下來。
瑤鈴女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又貧瘠地想道。
确實清靜極了。
下意識往回走了兩步,卻又在門關之前轉身說道:“等等。”
看着閣樓下屬投來的疑惑目光,他複朝外走了幾步伸手推開門,說道:“我出去走走。”
“好。”閣樓下屬應了一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瑤鈴女身邊既沒有閣樓主人,也無其他下屬跟随,想了一瞬,幹脆同跨了出去,把門合嚴。
瑤鈴女看了尾巴一眼,什麼也沒說,大步流星地繼續向前走着。
這裡曾是藏練個人私兵之處,為掩人耳目,選地較為偏遠,人迹罕至,若是單靠腿腳,還需再走上一個半時辰才能到達連館。
連館在鎮中,周圍頗為熱鬧。
當瑤鈴女到達附近時,已臨近正午,掃視一周,轉身朝一邊酒肆走去。
閣樓下屬欲言又止。
然而瑤鈴女進去後點了酒菜卻并不喝酒,二人落座于靠牆的角落,隻有對面的閣樓下屬時不時的會吃一點,看瑤鈴女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便忍不住小聲道:“嫂嫂,我們吃完,就回去吧。”
“嫂嫂?”瑤鈴女一下子就回過神來,疑惑道,“誰是嫂嫂?”
閣樓下屬指了指他。
瑤鈴女想了想,想到自己現在這套裝束。
也是,叫姑娘确實不太合适。
瑤鈴女不解道:“為什麼,我才剛到,為什麼要那麼快就回去,那不是白來了。”
閣樓下屬奇怪道:“你來這邊做什麼?”
“無聊透了,歇歇腳吧。”瑤鈴女歎了口氣,而後又興緻勃勃道,“我好些天都沒聽段子,想聽聽新的。”
閣樓下屬:“?”
“而且。”瑤鈴女想了想,“何正嘉說,這裡很有意思。”
閣樓下屬:“……”
閣樓下屬:“那我知道你是奔什麼來了,他是喜歡胡姬還是喜歡葡萄酒啊,你要看哪個?”
瑤鈴女湊了過去,用手擋着臉外側小聲道:“我想看連館。”
閣樓下屬遲疑道:“你着什麼急呢?”
瑤鈴女想了想,而後笑着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我要殺瑤台。
你們好慢。
閣樓下屬自然知道眼前這位但凡下手便不同尋常,連忙安撫道:“早晚都要給你捅的,沒人跟你搶。”說着,他又想了想,問道,“你出來還想做什麼,我幫你好了,做完了,我們早早回去。”
瑤鈴女道:“我想和良蔔見一見,或者不見也行,隻要能傳遞一下消息就好,我想要連館内部的消息。”
閣樓下屬點頭道:“好,你在這裡歇着不要亂走,我去去就來。”
起身後又回頭看了對方一眼,不論眼前人身手如何,孤身一人手無寸鐵在這雜市裡行走,總還是有點不放心,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