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的雙手在懷裡人臉上捧蹭着,眼睛卻勾着紗外窺探之人,輕聲引誘,魅惑他道:“你想看看他,長的什麼樣子嗎?”
被這麼問起,張文生看着那個背影又猶豫起來,不知道該說想還是不想了。
然而瑤鈴女卻笑道:“你要是想看,也沒關系的,畢竟是我挑選那麼久的小點心,沒什麼拿不出手見不得人的,此刻,你我為刀俎,他為魚肉,你無論想對他做什麼,他既不會逃跑,也不會拒絕的……”
說着,話音又突然一轉,嘲諷道:“可奈何,我和死鬼的愛好不一樣,不喜歡和人一塊兒耍着花樣分享他。所以,從此以後,隻有我才能對他為所欲為,你若覺得無聊,想找樂子,便隻能麻煩你,去找别人了。”
張文生連忙撇過頭辯解道:“罪過罪過,我,我隻是失眠而已,并無此心啊!”
“一樣的。”瑤鈴女應道,“你若無這般想法,何故夜深來闖我浴房呢?或者說你确無此心,隻是睡前想找人說話談心而已——好吧,就當作是這樣,你我不過相識一晚,互相都陌生得緊,我不認得你街坊親友,你也沒機會見我舊宅族老,而且還都無聊的要命,不如你就先别回去了,在這兒随便找個地方坐坐,我就算是招待你聊聊天也并無不可。”
張文生沒有辦法,徘徊幾步,隻能把身旁矮凳上的花盆抱下來放在地上,換自己坐了上去。
這一動作做完,轉頭便又見婦人親吻懷裡的人。
蘇彥忻心情也越發複雜。
瑤鈴女對于此類舉止皆是冷漠敷衍且含有挾私報複的嘲諷态度,以往也無非是打着親昵的幌子撕咬人罷了,如今又被他從頭到尾奚落一頓,自如他所說的那樣,并不喜歡這麼做。
然而此刻卻溫柔缱绻,纏綿悱恻,收起了堅硬的牙齒,用最濕軟的地方三心二意地撩撥磨蹭他。
雙手從臉上滑入後頸衣領之内,深深紮入粘了水的縫隙裡去,肩上衣物因此動作被逐漸剝離滑落。
背後有張文生那雙眼睛,使他如芒刺在背。
身前是罕見的親密之舉,為内懷的叵測清掃道路。
得償所願,但又好像不是這樣。
他的手在水下悄悄把人環抱住,雖然做出回應,心裡卻不情不願的,一點也不高興。
擡眼一看,果然,瑤鈴女目光輾轉流連間,實際上仍在透過那層紗帳,悄悄觀測在場第三個人的反應。
蘇彥忻:“……”
所以說!他為什麼要答應他做這種事情啊!自己的頭好像被門夾了一樣!
張文生坐在帳外撇着臉,有點度日如年的感覺,本躲避着盡量不往那邊看,但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池水蕩漾,水花迸濺的聲音。
還有激烈的掙紮喘息動靜。
張文生:“……”
别是要淹死人了吧。
試探閃爍着看去,便見一直見不到臉的人側坐在池沿,本在這個角度能看到他一半長相,那張臉卻仍舊固執地背對着他扭着,雙肩赤裸衣衫淩亂不整,蒼白的皮膚或因羞怯抑或被熱水騰的淡紅一片,肘上挂着層層疊疊濕漉漉的衣袖,一手撐在池沿,有些無力也無奈地依靠着身後的台階,另一隻手拉着袖沿緊攬着另一個人,同時也嚴嚴遮住了自己大敞的胸襟。
瑤鈴女:“……”
你不是要搞美人計嗎,你不是要金屋藏嬌嗎,你不是要得不到人就殺掉嗎,怎麼這就是你能貢獻出的最大的尺度了嗎?
蘇彥忻:“……”
黑曆史就不要再念了!見好就收!别太過分!
瑤鈴女仰頭湊去他面前,手上輕柔地抹去他臉上濺到的水珠,而後向下摩挲滑落,消失在布料遮蓋之中,暗裡卻停留在他胸前還未完全消除的印迹上使力摁壓,枕在他懷裡撒着嬌輕飄飄地笑道:“你看你多漂亮啊,來讓客人看一眼吧,人家也在好奇呢。”
蘇彥忻疼的喘了口氣,咬着牙不想搭理他。
瑤鈴女又嘲笑着引誘道:“不想被看到?無妨,也正合我心意。可你好歹把之前對我使的那些花樣都發揮出來啊,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在霸王強上弓,沒來由的對你強買強賣呢——你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安靜了一會兒,蘇彥忻撐在池沿的手慢慢擡了起來。
衣袖寬大,浸水後更為沉重。擡起之後的袖子隔斷目光,包裹住二人貼近的面目,本貼靠在台階上的後背轉向前傾,慢慢向懷裡的人壓過去。
任憑二人如何矯揉造作在暗中較勁針對,此時除了池沿上人半赤的肩背和池中人逐漸弓彎欲傾的腰身,張文生其實什麼都看不到。接着二人不出意外地摔落池中,拍擊出很響的水花來,它們高高地跳躍而出,那兩個人卻反而沉沉地落了下去,待水面停止激蕩,隻有氣泡接連浮了上來。
張文生:“……”
啥呀這是。
人現在都躲在水底,對于張文生來說,可算是一丁點也窺探不到了。
蘇彥忻心中稍安,在水下看了眼瑤鈴女,用手指撥開飄蕩在對方臉上的碎發,并将其捋到腦後再托起後頸,低下頭緊緊纏住他的身體,一邊深吻一邊将兩人嘴中的餘氣緩緩榨入水中,這才又主動變得親昵綿密起來。
張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