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總是帶給溫晚檸驚喜,她沒想到沈嘉言還會架子鼓,但她還有些生氣,她氣沈嘉言沒有直接告訴自己,還想對她隐瞞。
她撇嘴道:“你會架子鼓,要在校慶晚會上表演,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直到我問了你好幾遍,你才說!”
沈嘉言看着溫晚檸有些嚴肅的表情,心底湧上不安,連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瞞你,隻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太愛出風頭。”
溫晚檸知道沈嘉言的性格,其實她大概猜到一些原因。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會那麼想你的,反而是你,怎麼總是把自己優秀的一面藏起來,讓我覺得不夠了解你。”
沈嘉言的并非刻意隐瞞,讓溫晚檸覺得作為朋友,她們還沒有到那種可以徹徹底底交心的程度,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可是她不知道,沈嘉言隻是想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盡可能都是最好的。
“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對你更坦誠一些,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沈嘉言撒嬌式地哄着溫晚檸。
溫晚檸溫言軟語,“嘉言,我希望我們能成為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你會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我自然也可以成為你最信任的依靠。”
在與朋友的相處中,沈嘉言習慣性地充當照顧者的角色,她總是努力地照顧到身邊的每一個朋友。
當依靠這個詞從溫晚檸的嘴裡說出,沈嘉言心底的某個角落泛起絲絲漣漪,那樣的溫暖,那樣有安全感。
暗夜中,沈嘉言如水的眼眸望向溫晚檸,“好,我們一定會成為你希望的那樣。”
她不知道此刻溫晚檸對自己的感覺,隻是當下,她願意接受溫晚檸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的肯定。
呂玥為了緩解這相對嚴肅的場面,拉回話題說道:“晚檸,咱們班的節目也是架子鼓表演,真巧,好像是程潇表演。”
沈嘉言搶先回複道:“這麼巧,那到時候就看看誰表演的更好了。”
一提到同類型的表演,對方又是溫晚檸的同班同學,沈嘉言的勝負欲瞬間拉滿。
她不能在溫晚檸面前丢臉。
溫晚檸看着沈嘉言孩子氣的樣子啞然失笑,已然沒有了剛剛的不悅,鼓勵她,“我覺得一定是嘉言更厲害。”
沈嘉言笑着撓了撓頭。
“對了,晚檸,我記得呂馨好像說過你也會樂器,是什麼來着?”
溫晚檸想繞個彎子,還沒等開口,呂玥就先說出口,“古筝,晚檸會彈古筝,這次演出我還想推薦她報名呢,結果被她死死按住了。”
呂玥滿臉寫着遺憾。
按照呂玥的說法,加上她這麼遺憾的表情,晚檸的古筝一定彈的不錯。
沈嘉言滿眼期待,“晚檸,有機會可以彈給我聽嗎?”
沈嘉言甚至想到了溫晚檸端坐在古筝前恬靜、柔美的樣子,配合着緩緩流淌的琴音,清冷動人。
溫晚檸猶豫了幾秒,“好。”
學古筝,是因為她喜歡那種清亮綿遠的聲音,會讓自己感到溫暖平靜,置身雲霧。
她從來沒有在朋友面前彈過古筝,性格使然,她不願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
但,對于沈嘉言,她似乎沒有抗拒。
她願意與她分享自己的感受。
※
按照學校的要求,沈嘉言在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和所有上報出演校慶節目的同學一同來到校禮堂進行節目篩查。
學校要求每個班級出一個節目,但最終并不是所有節目都會出演。
首先要對上報的所有節目進行篩選,根據質量和時長留下最适合上台表演的節目。
其次再對留下的節目進行編排與調整,确定最終演出效果。
上報架子鼓表演的有兩名同學,分别是沈嘉言和呂玥提過的她們班級的程潇。
因為上報節目之後負責人交代過,有樂器的需要把樂器帶到學校,所以今天一早,司機就把沈嘉言的架子鼓送到了學校。
自從知道表演架子鼓的另一名同學是四班的程潇,并且溫晚檸還鼓勵過她之後,她就暗自下決心一定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
與沈嘉言不同,程潇從一開始就很希望自己能在校慶中表演,她在四班是主動要求出演校慶節目的。
兩個架子鼓表演,程潇很想留下的是自己。
審查老師要求程潇先進行表演。
程潇的架子鼓也是滿級。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讓人眼前一亮。
大家都為接下來表演的沈嘉言捏一把汗,有人甚至覺得誰留下應該沒有什麼懸念了。
輪到沈嘉言表演。
清晰動感的鼓點、連貫有層次的節奏,動作潇灑,揮灑自如。
她的沉浸、她的激情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
那不是一種機械地打擊,也不是單純按照鼓譜的流暢,那是一種直擊心靈的震撼。
沈嘉言學習架子鼓從來不是為了增加一項特長,又或是為了可能有機會在高考成績上有所加分。
她是主動要求去學習的,隻是因為喜歡,因為熱愛。
現場的老師和等待表演的同學都被沈嘉言的表演傾動。
沈嘉言表演結束的一刻,程潇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她感受到了她的力量和對架子鼓的真心喜歡,輸的心服口服。
審核老師宣布結果,程潇落選。
在她收拾自己的鼓的時候,沈嘉言默默地走向審查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