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悠将手提包輕輕放下,大大方方地誇起自己新做的美甲:“林叔林叔,我今天去的美甲店師傅特别好,給我做了這麼好看的美甲不說,還買一送一呢!”
從小送到大的司機很快品出意思來:“那悠悠可真是不虛此行。”
文悠悠沖司機輕哼:“那是。”
畢竟深夜裡的窗戶,總有那麼一兩扇不甘寂寞的久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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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凇最近急的嘴角起燎泡,公司市場相比上一年蒸發了快50億,剛剛經過幾位股東的炮轟,整個人煩的不行。
小綠鳥這個網站雖然經營不善吧,但是多年累計的資本在那,挂着個名頭也好賣版權。
當年搶先'推出的靶向藥,如今也隻能說是中規中矩,遠遠不如文氏現在的利潤,更何況當時把文氏得罪狠了,那個圈子現在不少人都在觀望。
幸好那個小明星還算知趣兒,至今代言的産品甚至隐隐有上升的趨勢,正好自己也不是很想和那個母老虎待一塊。
處理完事物後,馬凇這才有閑心看着他勾紅線的人——客宿。
起先本來隻是買個版權,誰知道他是個硬骨頭,但也沒想到這麼難啃。
如今不上不下卡在這裡,當真是——晦氣死了。
“老闆,沒逮到。”
秘書似乎是疾馳在高速路上,聲音有點失真。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都已經乖乖躺在醫院裡了,該死不死竟然還能跑的這麼及時。
馬凇見怪不怪,擱下筆吩咐:“無妨,慢慢來。”
年過半百的男人一臉奸笑,僅有的幾分裝模作樣的和煦也在頃刻間粉碎,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見的惡意。
那惡意純碎到猶如原始的惡犬,在黑夜裡磨着獠牙,時刻準備着對早已選好的獵物咬下咽喉。
客宿,你就該給我乖乖沉在泥底,不知好歹的東西。
“砰——”
門被帶上的勁風回旋在尚且敞亮的辦公室,白紙上原本清晰的客宿二字被劃上了大大的紅痕,力道之狠戾,堪堪隻留下一半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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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嘁!”
越秉文手上動作一停,不舒服得'吸了吸'鼻子。
對面的穆顯承立刻聞聲望來,整個人默不作聲,隻用一雙丹目詢問着“怎麼了?”
越秉文揉揉鼻頭擺擺手,示意沒事。
“估計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他拿過桌上的說,邊喝邊說道。
穆顯承顯然并不放心,他雙手撐上桌子逼問:“我就出去接個貓回來的功夫,你是不是又把沖劑倒了?“
是的,為了看着這人乖乖喝藥,主要還是借機表現,穆顯承直接居家辦公。按他的意思是好照顧他,但多少也有點較勁的意味,畢竟當年那場中到而止的戀愛,他一直以為有工作太忙的緣故在。
越秉文這回倒不心虛了,他強壓着嘴裡的苦澀吐槽:“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對于他的居家辦公,越秉文起初是覺得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這人當年一得空就把自己看得牢牢的,但現在多少也回過味來,他一邊忍着笑,一邊嘴上不耐煩地嚷嚷,一邊又口嫌體正直地接受良好。
于是在卧床第二天的越秉文強烈抗議下,穆顯承在進行一番心理争鬥之後,還是堪堪答應讓他下了地。
要說躺,越秉文是不介意躺的,甚至混吃等死求之不得,但是無賴于幾天極限拉扯,以對方一句“你明天交不上來,我就半夜摸你床頭吊死給你看!”結尾。
那語氣,極盡幽怨無力,所以就直接造成了他第二天的拼死反抗,畢竟年有六旬的老頭沖你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福氣面對完。
至少越秉文他自認為沒有。
穆顯承則對此頗有微詞,在了解完事情後他理直氣壯地表示病患為大。心眼可謂是偏到沒邊了。
越秉文忙不疊地擦汗勸道:人總有個急性情,再說他這麼急是間接對我能力的認可不是,所以我更得堅持我的職業操守啊。
至此,越秉文成功/下/床,并得以和穆顯承在書房,面對面坐在一張桌上居家辦案,桌子上還擺着他按時換好的熱水,計時一小時提醒病患休息的鬧鐘。
幾乎是時時刻刻,越秉文都被他确保處在自己視線中,一但返現他失蹤便會陷入一種難以言說的焦急,知道重新找到他後又慢慢自我調節好。
越秉文發現這個問題還是在昨天,剛起床洗漱着,卧房裡就傳來他的呼喊,明明自己起來前還确保人處在熟睡狀态中來着。
對于這粘糊勁兒越秉文其實并不反感,就好像被人丢棄過一次的寵物,又再次回到主人身邊,小心翼翼地抑制着自己時刻的不安,又瘋狂猜忌着之前可能出現的敵人。
畢竟當年自己發覺有人挖掘他信息時,立馬真身上去引流,結果剛剛搬到新家就遭遇了一次線下騷擾。在報案後得到的結果卻是無法處理,越秉文當場明白背後的彎彎繞繞,并幸虧自己搬的及時。
隻能說他真的盡力了,但無奈當年也尋不到更好的法子。
面對這樣全力治療自己創傷的穆顯承,越秉文可謂是百依百順,當然某些無理要求還是會拒絕掉就是了。
穆顯承給他添熱水的間隙,掃了眼他的電腦屏幕,抽空問了句:“這是什麼稿子,怎麼要的這麼急?”
越秉文轉頭望他,随即蹬着地将椅子往旁邊一滑,不但不避諱,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展示給他看。
穆顯承接受良好地一目十行,很快帶着點不确定地問:“這個金導是我想的那個金嗎?”
越秉文側着頭笑了笑:“如果你口中的金導也連續三年斬獲年度最佳導演獎,并部部成功不說,還帶出一片好苗子引得大家津津樂道的話——”
“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