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緩緩停在甯霜面前。
張永葆那張被酒色浸淫的臉上顯出一抹怪異的笑,無神的雙眼中透出一抹貪婪的光,“啧啧,甯姑娘人美運氣也好,瞅瞅這杯酒竟也通了神靈似的,專挑美人。”
在座的人也都将目光落在甯霜身上。
甯霜暗暗窩火,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甯姑娘,别說我強迫你,既然酒杯選中了你。那你是唱個曲兒,跳支舞,或者幹脆喝了這杯酒,都随你!不過,上回你随謝恒一起參加宴席,你為了給謝恒解圍,當衆跳了一支舞,哎呦呦,那支舞啊,都跳到我心裡了,那身段,那腰肢,那舉手投足,風情無限,魅惑人間啊!”
說着,這貨竟似乎要流口水的樣子。
直把甯霜給惡心壞了。
她看一眼托盤裡的酒杯,也就是裝三錢酒的樣子,即便她不善飲酒,喝三錢酒,也沒甚大事吧?
權衡再三,她将酒杯端起來,明眸善睐,面如桃夭,“我喝酒。”
哈哈!
張永葆當即笑得跟隻上岸的賴□□,“甯姑娘海量,張某佩服!”
衆人也都附和,“是,甯姑娘此舉頗有巾帼不讓須眉之感!”
有人帶頭鼓起掌。
但此刻甯霜的感覺卻不甚好。
酒入喉,生澀辛辣,刺激得她不禁劇烈咳嗽起來,一時,竟硬生生地把眼淚都給逼出來了。
美若天仙的姑娘,一張嫩白的小臉因酒而染上一抹绯紅,一雙美眸原本瞧人一眼,就跟能吸人魂魄似的,妖媚動人,此時卻長而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滴,那淚滴比清晨的露珠兒更澄澈,欲墜不墜的樣子,愈發顯得她楚楚可憐,在場的人心中都不禁怦然一動,一絲憐惜都由心底裡泛起,有幾個沖動得甚至萌生了想要奔過去好生安撫她一番的心思。
好在,人是有自我克制能力的。
與一般的禽獸不同。
理智戰勝了沖動,他們隻呆愣楞地看着甯霜,一時,場面變得很靜,近乎落針可聞。
折磨甯霜的其實并非是不習慣酒的辛辣。
而是她在這一杯酒後,周身驟生發力之感,四肢酸軟,她手中的酒杯砰一聲落地,碎了,碎片崩在她腳上,劃擦出一道血痕。
張永葆當即就喊起來,“哎呦呦,甯姑娘受傷了,快來人,扶甯姑娘去後頭處理一些傷口。”
有兩個婆子瞬時就從角落裡沖了出來。
“不。不用,我沒事……”
甯霜已經陷入頭暈目眩的折磨中,她四肢軟得使不上一點力氣且不說,為什麼她很熱?身上熱得好像要燃燒了一般,她下意識地去抓撓扣子,想要解開,透透熱氣。
可本能的理智又在提醒她,不能那麼多。
兩個婆子不由分說,一左一右将她架起來就走。
張永葆還一臉得意地跟在座的人說,“這美人的身體就如完美無瑕的瓷器,萬萬不能有一丁點的損傷,不然,就破壞了那美感,豈不是讓人心疼?!哈哈!本公子可是最憐香惜玉的,甯姑娘這傾城之色,也值得本公子下本錢疼愛……”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對張永葆這一番龌龊的作為心知肚明。
那甯姑娘喝的那杯酒裡明顯就是被加了料了。
不然甯姑娘再不勝酒力,也不會一杯酒就走不得路,神志還不清楚了。
這小姑娘今日落入張永葆這個色中惡魔手裡,是在劫難逃了。
這些人有的與謝恒是要好的。
可如今的謝家避甯霜如妖精狐媚,就算甯霜在張永葆這裡吃了虧,謝家也不會站出來替她讨還公道的。
既然如此,他們也是不會冒着得罪張家的風險去幫助一個毫無利益關系的鄉下女子的。
隻能暗暗感歎一聲,女人生得太美,若是身後沒有強有力的依仗,實非好事兒啊!
果然,不大會兒,張永葆就一臉得意地起身,與衆人解釋說是擔心甯姑娘,要去後頭看看。
看着他眼中都遮掩不住的淫邪,有人坐不住,趁勢起身與之告辭。
張永葆辦這次的曲水流觞宴,本來就是為預謀甯霜的,如今見已經得手,也不再與衆人啰嗦,當下散了宴席徑直奔去後院。
後院一間廂房的床上,甯霜雙頰燒紅,兩隻手不停地抓扯衣衫,口中不禁溢出顫抖的輕吟,“額……好熱,我……我好熱……”
“哈哈,甯霜,爺來了,很快你就不難受了,還會很享受!”
張永葆摩拳擦掌地進來,一雙眼早就被貪欲占領,目光肆意地在甯霜身體上掃視,恨不能一下子就将甯霜身上礙眼的衣衫撕爛……
“公子,她的藥性已經發揮到最大了,您現在正好上手……”
一旁候着的婆子近前讨好地低聲說道。
“好,等下爺滿足了,一定重賞你們。”
張永葆幾步到了床前,一隻肥豬手将甯霜嫩白的柔夷抓住送到嘴邊,邊啃邊喊着,我的心肝兒啊,您總算來了,爺都想你想得夜不能寐啊!
甯霜模糊間看到一張醜陋的肥豬臉,她殘存的意識在提醒她,這個豬頭人臉的很危險,不能讓他靠近!
她死死的咬住唇,将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試圖掙脫那個人,可是,她早就讓藥性給折磨得渾身癱軟如泥,别說掙脫張永葆的魔掌,就是擡擡胳膊,挪動身體,都成了奢望了。
身體被困,可她腦子卻是有意識的,她知道,她被張永葆給算計了。
她很想破口大罵這個無恥之徒,可這都不能。
淚水湧出眼眶,面對張永葆如同小山一般壓下來的身體,她絕望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