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慕容喬這麼個樣子,那幫女的還這麼趨之若鹜,真是婦人之見,淺薄無知。”
“是啊,若是我以後的妻子也這麼追捧一個草包人物,看我不打死她。”
“對,狠狠打!女人不教訓教訓便不知道好歹!”
玉禾腳步頓住,擡腳朝着幾人走了過去,語氣如不興之水,又如侵骨之風。
“慕容将軍知各位這般議論他嗎?”
幾人驚異玉禾突然地冒出,又因她的話而有了幾分害怕,但是瞧她一人,膽子又長了幾分說道:“哪兒來的不長眼的女人,休要污蔑我等!”
“沒錯,你說什麼污蔑之言,小心我去慕容将軍那裡告你一番!”
“還以為幾位暢舒己言,批判各家,是難得一見的才子,哪知卻是敢言而不敢當之人。”玉禾一字一頓,将每一個字念得又緩又清楚。
“你是何人,竟然還敢評論其我們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一個男子拍案而起,指着玉禾怒氣橫生道。
“你們是誰重要嗎?”玉禾擡眸,難得嘴角扯了一抹冷笑道:“你們有何功迹?軍功幾何?文謀幾何?為民幾何?”
“無功無迹,無德無才卻在此評價國之功臣,是何居心?難不成你們是覺得慕容将軍德不配位,想與之替代?”
“虎落平陽尚且為虎,而你們隻不過是一群隻會為了口舌之欲而肆意評價他人的,連犬都不如的三等貨色。你們是在為自己成為三等貨色而高興嗎?”
“你居然敢罵我們?!你個賤人!”一個男的撲過來,玉禾往後一退,眼眸一暗繼續道:“還有你們所論的霧绡世子。他花天酒地,不學無術,卻比你們這幫‘飽讀詩書,自诩才子’之人好太多了。懂禮識趣,尊重他人是為人之基,他不學無術尚知這一點,而你們是出生之時将人性留在你娘肚子裡面了?”
“他娘的!你個小賤貨,看老子不打死你!”最先拍案之人大怒,沖過來就想打玉禾。
“咻!”
“啊!”
人剛到玉禾面前,一塊石子就直擊男子的膝蓋,他就這麼直愣愣地跪在了玉禾面前。
玉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行如此大禮,是要為言損女子而忏悔嗎?”
“你個…!”男子惡狠狠地,呲牙咧嘴地看着玉禾,但是卻罵不出來了。
“等等,你是不是楚羽禾?”旁觀的一個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說道。
玉禾并沒有反駁,而是挺着身,看着男子被他幾個同伴扶了起來,那男子也知道了玉禾的身份,臉色變換不停,最後隻能道:“我說怎麼如此維護鎮國公府,原來是丞相府的草包,就你跟那草包世子天生一對!我們走!”
說着捂着疼痛的膝蓋,攙扶着其他人一瘸一拐跑開了。
玉禾深深呼吸,郁氣換出,心情稍微好一點後往回走。
才走出兩三步,她又停下了腳步。不因有他,而是她看見一個穿着紅色衣服,搖着白玉扇子,笑得像隻得逞了的狐狸的慕容喬從一邊的樹木後走了出來。
“二小姐,真巧,既然遇到了我們一路如何?”
玉禾見他走出來,說道:“剛剛那塊石子,是你扔的。”
“嗯,還行沒扔偏。”慕容喬走到玉禾身邊道:“原來我在二小姐心中竟然如此完美,真是令在下惶恐不已。”
“你聽到了多少?”玉禾忽然内心出現了一絲絲忐忑,她剛剛好像沒裝成楚羽禾的性子。
“不才,從你開始誇我的時候聽到的。”慕容喬說道。
遭了。玉禾心道,雖然慕容喬這麼說,但是她可不信慕容喬隻能到了這麼多,很可能…全聽到了。
但是,不管有沒有全聽到,她說的話與楚羽禾應該說的話還是大相徑庭的。
“嗯。”玉禾回道:“走吧,回去。”
“别着急回去啊,裡面多無聊,我們一起玩會兒。”慕容喬攔着玉禾道。
“我要回去。”玉禾仰頭看着面前比他高了許多的慕容喬道。
“别這麼無情啊,二小姐。”慕容喬說道:“你剛才還如此誇贊我,難不成也隻是說說罷了?”
說着,他忽然多了一絲落寞。
“話不假。”玉禾抿嘴道:“你确實比他們好。所以,你讓開我要回去。”
說着玉禾繞開慕容喬往回走。
“為什麼?我好像也沒做什麼事?”慕容喬再次攔住玉禾,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因為于我而言,你沒做過錯事。”玉禾吸了一口氣:“況且之前在宣陽公主的宴會上你幫過我,我不過是還回去而已。”
“沒做過錯事就很好了?”
“嗯。”玉禾鄭重點頭,又補了一句道:“我能回去了嗎?”
“原來如此啊。”慕容喬恍然大悟着,讓開身道:“請吧,二小姐。”
玉禾不理會慕容喬,徑直走回太和殿。反正裝不裝都沒用了,幹脆不裝了。
而慕容喬折起扇子,盯着玉禾的背影,露出了一個與平常不相同的淺柔的笑。跟在玉禾身後,慢慢搖,慢慢晃,慢慢走回去
“楚、羽、禾!你給我等着!”遠遠躲在一邊,隻看到了最後兩人交談楚玉髓銀牙差點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