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姑姑!我沒有啊!”錢雀咣當一聲跪下來。
“擡手。”錦姑姑道:“你手腕上的和田白玉手镯大小姐也有一隻,這隻是二小姐的不是。”
“這…”錢雀不知該如何開口,死死摁住手上的那隻玉镯。
楚羽禾沒有這隻玉镯,玉禾想道。她有的那隻比這隻玉镯更白,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高級白和田白玉。隻是已經被錢雀拿去用掉了。
所以想讓她死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
玉禾心沉了幾分,這要是回去不知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腥風血雨。
“二小姐,你身上的傷是錢雀打的嗎?”錦姑姑扶住玉禾,問道。
“是…。”玉禾害怕地看了一眼錢雀,又收回了目光。
錢雀傻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
“來人!鞭刑!”錦姑姑呵道,一旁的奴仆中走出兩個鞭手,抽出鞭子,朝着錢雀過去。
“不不!啊!”
玉禾看着被打到滿地翻滾的錢雀,斂眸不動聲色。
“奴大欺主,鞭刑一百,從丞相府除名,終生不用。”錦姑姑念道,随後看着玉禾說道:“走吧二小姐。”
“好。”玉禾應道,跟着錦姑姑去了房間,關上了翠綠華服,坐上了丞相府的馬車,朝着京城而去。
*
京城的接道兩旁酒肆幡旗飄動,難得天空放出一絲太陽,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玉禾坐在馬車裡,心情并沒有放松。
楚羽禾原來的遭遇有多麼慘她是知道的,可是這一回不僅準備了馬車華服,還讓錦姑姑來接她,這到底是何等喜事,突然這麼重視被遺棄的楚羽禾?
車轱辘聲咋着石闆路慢悠悠地往前走着,耳邊響着人們談笑風生的聲音。
“咔哒咔哒!”
一陣急促的飛馬之聲驟然踏進耳朵,一道清爽的少年音響起:“喲,這裡面是哪位姑娘?這麼大陣仗!?”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世子爺不能掀!”秋月的聲音響起。
但是秋月沒有成功,一把白玉扇挑飛了窗簾,窗外一位騎着紅鬃烈馬,穿紅色錦緞綢交領服,腰白玉之環的男子迎着陽光便出現在了玉禾面前。
面若冠玉,眼若桃花,自是一派風流之姿。
好生俊朗的少年,玉禾心想。
“這位小姐長得真不錯。”這位世子爺挑了挑眉,像一隻狐狸一樣眯起細長的眼,扔了一塊白玉給玉禾:“美玉配美人,這玉送你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着,來人放下了窗簾,策馬離去。
玉禾接着那塊白玉,入手微涼,久握則暖。是一塊上乘的暖玉。
馬車又開始緩慢行走了,剛剛那位世子爺攔車錦姑姑并沒有說什麼,那麼這人的身份肯定不低。
但,就算如此,也不該不做反應,由這位生男掀自家姑娘的窗簾吧。
玉禾心下疑惑,于是敲了敲窗戶邊叫道:“錦姑姑。”
“何事,二小姐。”
“剛剛那是哪位?”
“鎮國公府獨子,霧绡世子,慕容喬。”錦姑姑如實回答道。
鎮國公府,不是與丞相府對立嗎?
“二小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錦姑姑問道。
“沒有了,謝謝錦姑姑。”玉禾回道後,又深深歎了口氣。
高官權貴關系變化多端,這可比玉雕經營還要難上一百倍。
玉禾想着,摸着手中的暖玉,微微一笑。
“二小姐到了。”錦姑姑說道。
玉禾将暖玉放在了袖口裡面,下了馬車。
面前對着的是一扇朱紅色的門,配着兩個金色獸面銜環,門上高高挂着一個牌匾,上面題着三個金字:丞相府。從大門望進去,是各色的鮮花草木,以及一座又一座飛檐建房。
玉禾看着,心中隻道一句:還真是勾心鬥角。
“進吧,二小姐。”看玉禾駐足不動,錦姑姑提醒道。
“嗯。”玉禾應道,後問:“錦姑姑府中出了什麼樣的喜事?”
“恭喜二小姐了,喜得良緣。”
喜得…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