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私宅,院子裡面的擺設非常簡易,就像是普通人家。
玉禾被秋月帶進房間:“二小姐,你昨天到底去哪兒了?”
昨天,楚羽禾覺得悶就出門想逛一逛,誰知吃了一塊點心腦袋就暈沉沉的,下一秒就失去意識了。
面對秋月擔心的目光,玉禾眸光一動說道:“不用,你出去吧,我休息會兒。”
秋月雖然擔心,但是看出來玉禾确實很疲憊了,也便出了門。
玉禾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榻上,仔細梳理這怪異的事。
她是被譽為天賦最高的玉雕傳人玉禾,因為在玉雕室熬夜做玉雕,暈過去後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朝代,成為了丞相府的嫡二小姐楚羽禾。
雖然說是嫡二小姐,但是楚羽禾過得卻并不好。
原本楚羽禾是嫡長女,但她母親早逝,她的丞相父親擡了平妻,恰好那位平妻先誕下一女,楚羽禾的嫡長女之位便讓了人。
新丞相夫人表面對楚羽禾很好,實則各種坑害楚羽禾,導緻她性格怯懦膽小,不讨喜。前兩年更是被陷害,惹怒了老夫人,被送往了嶺南。
可就在半個月前,一份家書讓楚羽禾回京,說有喜事。楚羽禾這才回來,結果馬上就到京城之時,想出去玩兒一下,沒成想這是一去不回。
玉禾摁了摁手上的鞭痕:楚羽禾受的傷緻命,究竟是誰不想讓她活下去。
記憶中昨天晚上模模糊糊聽到的是一個老媽媽的聲音,而她的仆從中有三人。隻有她們才有機會給楚羽禾喂點心,帶走的。
“先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楚羽禾還是很危險。”玉禾說着,起身走到銅鏡面前,微蹙雙眉,眼中帶起點點霧氣,左看看右看看,滿意點頭:“一模一樣了。”
楚羽禾膽子怯懦,臉上随時挂着憂愁之色,她既然現在是楚羽禾,便維持楚羽禾的形象。
門外傳來腳步聲,玉禾轉頭就看見秋月推門而入。
“小姐,我按照你的辦法說了你不在的事情了。但是隻有孫媽媽出去找了。”秋月不解問道:“小姐,到底怎麼了。”
“秋月别急。”玉禾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帶我去看看另外兩位老媽媽。”
“好的,小姐。”秋月心疼地看着弱不禁風的玉禾說道。
兩人一同前去兩位老媽媽休息的後院。
“真晦氣,跟着二小姐沒什麼前途,她不在了更好,我們還能回丞相府,過好日子。”趙慧往嘴裡扔着花生米。
“是啊,當初跟着大小姐,現在别提有多美了。”錢雀癟嘴,但眼裡含着些許喜悅,不停看着手上的白玉手镯。
玉禾走近,躲在假山後面,聽見她們惡言惡語,秋月氣得臉都紅了,玉禾卻隻是拍拍她的肩膀讓她稍安勿躁。
自己走了一步,又停下了腳。
她現在就算是點出來也沒辦法拿這兩人如何,這位趙慧估計隻是嘴碎,而将楚羽禾掠走鞭鞑緻死的大概率是這位錢雀。
據她所知,這位錢雀喜錢,跟着楚羽禾去了嶺南沒少偷拿楚羽禾的首飾,楚羽禾那些值錢的東西早就沒了,她手上那隻和田白玉手镯一定不是她的,而是有人送給她的。那麼,是有人想弄死楚羽禾。
正如這兩位而言,楚羽禾若是意外死了,丞相府估計也不會怪罪于她們。所以自己才會在那小巷口裡面醒來,衣服破爛。
邁出的步子後撤,她打算來日再議。
這個時候孫慈帶了一幫人進入了後院,一進來就看見了玉禾。
“二小姐?!”孫媽媽驚喜地叫喊出聲,錢雀跟趙慧臉一僵,扭頭也看見了玉禾。
玉禾沒管這兩位,而是回頭看見了一大幫人,孫媽媽急忙忙沖過來,小心說道:“您回來就好。”
“孫慈,既然二小姐沒事,就不要大驚小怪。”一位裝扮華麗卻低調的婦人沉聲說道。
“奴婢明白了,錦姑姑。”孫慈低着頭,規規矩矩道。
“錦姑姑安好。”
“錦姑姑好。”
秋月跟另外兩個老媽子也紛紛欠身行禮。
錦姑姑,老夫人面前的紅人,掌管丞相府的刑罰,有很高的權利。
“二小姐您身份不同了,還是要注意一些,莫要做出讓丞相府為難之事。”錦姑姑走到玉禾面前,拉着一張臉,好生吓人。
“是的,錦姑姑。”玉禾低眉,看起來很乖順。錦姑姑這才緩和了語氣:“那二小姐換身衣服,回京。”
玉禾聽着錦姑姑的話,發現她身後有一對婢女,捧着華服首飾,像是特意來接楚羽禾的。
瞥了一眼站在一邊渾身發抖的錢雀,玉禾心想:這還真是遇緣。
随後她跟着上前…
“啊!”
錦姑姑眼睛手快扶住摔到過來的玉禾:“二小姐…你這手上的鞭傷怎麼來的?”
錦姑姑剛想訓斥玉禾,就被暴露在外面的傷痕吓了一跳,掌管刑罰的她一眼就瞧出來這是鞭傷,于是冷聲問道。
“錦姑姑…”玉禾偷偷将傷口遮住,低着頭一副不敢說的模樣,偷瞄了一下錢雀。
錦姑姑見玉禾不敢言,眼神又在錢雀跟趙慧方向看了一眼,視線也自然移了過去。
嚴厲地目光掃視一圈,就發現了錢雀。
“看來是我失職了,什麼時候奴婢穿戴比主子還好了。”錦姑姑聲音不大,但是勝在有力:“錢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