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詠蘭氣得拍桌子,她是将門之女,體力上比一般人要好。
巴掌拍在茶幾上,茶杯中的水被震了出來。
眼見把人惹怒了,陸父趕緊上手給她順氣,“說起來也搞笑,她上周的時候與自己堂妹的未婚夫在一起了。”
尤詠蘭與女兒齊齊瞪大眼睛,這種事過于不常見,以至于在聽到時,沒忍住張開嘴巴。
“這種人能夠臨時反悔,那真是祖宗保佑。”尤詠蘭翻起舊賬來,“你爸還說這姑娘人品多麼多麼好,就好成這樣嗎?”
賀父是個極其孝順的好兒子,“我爸再怎麼說也是長輩,小輩不能在背後議論長輩。”
尤詠蘭撇撇嘴,這男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孝順了。
結婚前覺得這是優點,現在她煩得不得了。
自己兒子的婚事,她這個親媽竟然沒有決策權。
“我是銘川的父親,我總不能害自己兒子吧。”
尤詠蘭冷嗤一聲,“這可說不準,誰知道你會不會為了讓自己爹高興,讓我兒子受委屈。”
賀父自作主張定下兒子的婚事,本就心虛,不敢跟媳婦硬頂着來。
他一個勁講陸淼的好話,比收了錢的媒婆還要盡心。
“你不相信我爸的眼光,難道還能不信我麼?”
他隻得到了冷冰冰的兩個字,“不信。”
“我給咱兒子定下的那個姑娘,就是被堂姐搶了未婚夫的正主。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堂姐母親還話裡話外說能嫁給咱兒子,應該感謝她堂姐給了她這個機會。”
“那不是她堂姐把她未婚夫給勾搭走了嗎,她一個受害者還要感謝加害者嗎?”尤詠蘭氣惱道,“這都是一家子什麼人啊!”
賀父知道她媳婦刀子嘴豆腐心,故意将人說的特别可憐。
賀父點頭,“就是說啊,不過那姑娘脾氣挺好,不光沒生氣,還感謝了她堂姐,我看她挺真心實意的,看着對銘川很滿意。”
她是頭順毛驢,高貴冷豔的哼了一聲,“算她有眼光。”
不管怎麼說,尤詠蘭就是不同意。
賀父求助的看向女兒,想讓她幫忙說兩句話。
賀可菲跟母親的性格有點像,“我也不同意。”
賀可菲是賀父跟尤詠蘭的小女兒,今年十二歲,遺傳了父母的好樣貌。
“我哥那麼優秀,他肯定要找個跟他一樣厲害的媳婦,那個鄉下的媳婦有什麼能耐。”
于是賀父從勸一個,變成了勸兩個。
他語重心長地說,“找對象不能隻看能耐,要看雙方是否合适。”
賀可菲嗤一聲,“你不看能耐,你怎麼會找我媽。”
賀父辯解道, “我跟你媽那是兩情相悅,我們倆不一樣。”
“你們那時候自由戀愛,到了我哥身上就要接受包辦婚姻。不公平,你這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賀父:“閨女,聽爸的,上課要認真聽課,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沒有用錯啊,我看她用得很對,要是銘川自由戀愛找了個鄉下姑娘,那我肯定沒有意見,你不能因為想要孝順你爹,叫我兒子去填坑。”
“那我也不同意。”賀可菲大聲嚷嚷,“我聽說他們鄉下人都不洗澡的,那肯定會臭死了。”
尤詠蘭母女二人在家裡反對,一起孤立賀父,具體表現在,不給他做飯,不跟他說話......
賀教授在第二天早上,将信件和材料一起寄往某軍區。
一周以後,賀銘川便收到了來自家裡的信件。
很厚實的一封信,比以往寄來的都要厚。
家裡不經常給他寄信,賀教授更是從來沒給他寫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