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九妹醉夢泠與丫鬟喜鵲趁着更夫打盹的間隙,在雜草叢生的洗衣青石闆旁,合力拽起那隻裝着四姐醉夢青的竹簍。簍中蜷縮着這位被知州府衙認定失德的女子,她本是擁有蛇女圖騰的本真少女,隻因戀人何童赴京趕考,留下未婚先孕的她,在封建禮教的桎梏下,險些命喪塘底。
月隐雲遮的子夜,醉夢泠攥着喜鵲發涼的手,在葳蕤草叢遮掩的洗衣青石闆邊,将浸得發脹的竹簍拽出水面——簍中蜷縮的醉夢青,本是被蛇女圖騰庇佑的靈秀女子,卻因情郎何童赴京趕考留下的身孕,被宛城知州府衙視作敗德之人,險些葬身寒塘。
子夜的西子湖泛着冷光,殘月在雲層裡若隐若現,岸邊垂柳的枝條在夜風中發出簌簌輕響。醉府後門悄然開啟,一襲粉衣的醉夢泠探出腦袋,十二歲的少女面容稚嫩,發間系着的粉色絲縧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她身後跟着紮着雙髻的丫鬟喜鵲,主仆二人提着燈籠,小心翼翼地往池塘方向走去。
"九小姐,真的要救四小姐嗎?"喜鵲攥着燈籠的手微微發抖,聲音裡滿是不安,"要是被知州府的人發現......"
醉夢泠回頭看她一眼,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青兒姐姐是無辜的。何公子走前明明說過會回來娶她,現在卻讓姐姐一個人受苦。"她攥緊了腰間的雙魚玉佩,這是她作為魚女的本源信物,"我們醉家姐妹,絕不能眼睜睜看着親人受難。"
池塘邊,雜草長得有半人高,青石闆上還留着白日裡浣衣婦人留下的水漬。遠處更夫梆子聲傳來,"咚——咚——",驚起一灘宿鳥。醉夢泠蹲下身,在草叢中摸索着,終于觸到了那根濕漉漉的麻繩。
"在這兒!"她驚呼一聲,雙手用力往上拽。麻繩粗糙的質感磨得她掌心生疼,卻咬着牙不肯松手。喜鵲見狀,趕忙放下燈籠過來幫忙。兩人齊心協力,終于将沉甸甸的竹簍拉出水面。
竹簍裡,醉夢青蜷縮成一團,青色衣衫被池水浸透,貼在她日漸隆起的腹部上。她的長發淩亂地散在臉上,蒼白的面容上還帶着被拖拽時留下的傷痕。聽到動靜,她虛弱地擡起頭,眼中先是驚恐,看清來人後,淚水奪眶而出:"泠兒......"
"姐姐别怕!"醉夢泠連忙伸手解開竹簍上的繩索,"我們這就帶你回府,父親和母親會想辦法的。"她扶着醉夢青慢慢坐起,觸手一片冰涼,心中湧起一陣酸澀。記憶中那個溫柔優雅的四姐,總是穿着淡雅的青色襦裙,盤着精緻的發髻,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
喜鵲在一旁抹着眼淚,小聲抽泣着:"四小姐受苦了......那個何公子,怎麼能就這麼丢下您......"
醉夢青搖搖頭,聲音微弱卻堅定:"别這麼說他。童郎是為了我們的将來才去趕考,他一定會回來的......"她輕撫着腹部,眼中露出母性的溫柔,"我要活下去,為了孩子,也為了等他。"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犬吠,三人皆是一驚。醉夢泠迅速将披風脫下,披在醉夢青身上:"姐姐,我們得快走!"她轉頭對喜鵲道:"你先去探探路,确保沒人跟蹤。"
喜鵲點點頭,提着燈籠快步離去。醉夢泠攙扶着醉夢青,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醉府方向走去。夜色中,三個身影漸漸消失在垂柳深處,唯有西子湖的水波,依舊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烏雲如墨翻湧,将最後一縷月光吞噬。西子湖畔的蘆葦叢在夜風裡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醉夢泠的粉色裙擺沾滿夜露,她顫抖着指尖撥開齊腰高的野草,終于在青石闆旁觸到了濕漉漉的麻繩。"喜鵲,快!"少女壓低聲音,發間的珍珠步搖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映出她因緊張而蒼白的臉。
丫鬟喜鵲跪在泥濘裡,燈籠被她倒扣在草叢中,隻透出微弱的光暈。"九小姐,這繩子沉得邪乎......"話音未落,水面突然傳來重物拖拽的悶響,驚得兩人同時僵住。漣漪蕩開的波紋間,竹簍的縫隙滲出暗紅血迹,在墨色池水中暈染成可怖的花。
竹簍被拖上岸時,醉夢青的青絲纏繞着竹篾,半張臉浸在水裡。她青色的襦裙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腰間還纏着半圈鎖鍊——那是知州府衙用來羞辱"失德之人"的刑具。"青兒姐姐!"醉夢泠撲過去扯開繩索,卻見姐姐鎖骨處蜿蜒着蛇形圖騰,此刻正泛着詭異的青灰色。
醉夢青睫毛顫動,沾着水珠的眼睛緩緩睜開。她虛弱地扯動嘴角,想用指尖觸碰妹妹的臉,卻無力地垂落:"别...别管我...塘底冷,别讓孩子凍着..."話音被劇烈的咳嗽打斷,血水順着她蒼白的唇溢出,滴在青石闆上綻開暗紅。
"說什麼傻話!"醉夢泠突然爆發,聲音帶着哭腔,"何公子臨走前把祖傳玉佩都留給你了,他說過會騎着高頭大馬回來!你忘了嗎?他書房裡的《詩經》還夾着你們的定情詩!"她邊說邊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渾身濕透的姐姐,卻摸到她後背大片結痂的傷痕——那是鞭刑留下的印記。
喜鵲突然死死捂住嘴,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遠處傳來犬吠聲,緊接着是火把的紅光刺破夜幕。醉夢青猛地抓住妹妹手腕,眼中迸發出驚人的力氣:"快走!知州府的人追來了!帶着孩子走!"她顫抖着從衣襟裡掏出塊溫潤的玉佩,正是何童留下的信物,"告訴童郎...我從未...從未怨過他..."
醉夢泠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将玉佩塞進姐姐掌心,突然解開發間的珍珠步搖,狠狠紮進岸邊蘆葦叢:"誰也别想動我姐姐!"少女魚女圖騰在頸間泛起微光,她對着水面輕哼起兒時的歌謠,刹那間,無數銀色小魚從湖底遊來,掀起層層巨浪。
夜霧裹着潮濕的水汽漫過青石闆,醉夢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尖傳來的刺痛讓她愈發清醒。竹簍剛露出水面時,她看見四姐烏發間纏繞的水草,還有那枚本該别在衣襟的青玉蛇簪——此刻歪歪斜斜卡在竹條縫隙裡,蛇眼處的紅瑪瑙被池水浸得發暗,像凝固的血痂。
“青兒姐!”醉夢泠撲過去扯開濕滑的藤蔓,卻見姐姐蒼白的臉貼着竹篾,青色紗衣下凸起的小腹在夜風裡微微起伏。醉夢青睫毛顫動,露出眼尾熟悉的朱砂痣,卻比往日黯淡許多,“泠兒...别碰...”她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蛇女圖騰在脖頸處泛着幽光,“竹簍底...有鐵鍊...”
喜鵲突然尖叫着後退半步,燈籠險些脫手。醉夢泠順着她顫抖的手指望去,隻見竹簍底部垂落半截鏽迹斑斑的鎖鍊,末端纏着鋒利的鐵蒺藜——那是專門用來懲戒犯人的刑具。寒意順着脊梁爬上來,她突然想起白天路過知州府時,聽見衙役們議論“沉塘前要給□□點教訓”。
“别怕,有我在。”醉夢泠咬破舌尖,血腥味驅散了恐懼。她摸出腰間的雙魚玉佩,魚眼處鑲嵌的珍珠突然發出柔和的光,将鐵鍊上的鏽迹一點點融化。醉夢青在光暈中艱難地轉頭,露出藏在身下的包袱——褪色的藍布包裹着半本《禮記》,封皮裡夾着的合歡花标本早已幹枯,卻還倔強地保持着嫣紅。
遠處傳來梆子聲,三更天到了。醉夢泠将姐姐抱出竹簍時,觸到她後腰處的血痕,像蜿蜒的小蛇。“童郎...”醉夢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冰涼,“他說過...殿試後就騎着白馬來接我...他不會...”話音被劇烈的咳嗽打斷。
子夜的風裹挾着荷香掠過西子湖,岸邊蘆葦沙沙作響。醉夢泠的粉色裙裾沾滿泥濘,她死死攥着浸透的麻繩,掌心被粗糙的纖維磨出細密血珠。身旁的喜鵲早已哭花了臉,卻仍咬牙将燈籠壓低,昏黃光暈裡,竹簍浮出水面的刹那,驚起一群蟄伏的夜蛙。
“青兒姐!”醉夢泠撲到竹簍旁,顫抖的手指撥開姐姐覆面的長發。醉夢青睫毛輕顫,原本溫潤如玉的面容此刻毫無血色,青紗襦裙被水浸透,緊貼着高高隆起的腹部,那上面還殘留着被竹篾勒出的血痕。蛇女圖騰在她頸側若隐若現,本該靈動的蛇紋,卻像被抽去生機般黯淡蜷曲。
“泠兒...”醉夢青氣若遊絲,想擡手觸碰妹妹的臉,卻因鐵鍊束縛重重墜下。竹簍底部,生鏽的鎖鍊與鐵蒺藜糾纏,在燈籠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殷紅血迹濺在青石闆上,與她發間歪斜的青玉蛇簪遙相呼應,“快走...知州府的人...”
“不許說喪氣話!”醉夢泠紅着眼眶,魚女圖騰在腕間亮起微光。她解下外衫裹住姐姐顫抖的身軀,指尖觸到後背凸起的鞭痕時,淚水終于決堤。曾幾何時,四姐總是身着淡雅青衫,在西窗下安靜刺繡,如今卻被世人視作不潔,險些葬身魚腹。
喜鵲突然拽住她的衣袖,聲音帶着哭腔:“九小姐!遠處有火把!”三人循聲望去,隻見官道上點點紅光如惡鬼獠牙,正朝着湖畔逼近。醉夢青猛地抓住妹妹手腕,從懷中掏出塊油紙包——裡面是半塊桂花糕,早已被水泡得發馊,“童郎...臨走前買給我的...他說...”她哽咽着撫上腹部,“等孩子出生,我們就...”
“他一定會回來!”醉夢泠将玉佩塞進姐姐掌心,轉身扯開腰間絲帶系在蘆葦叢。粉色絲縧在夜風裡獵獵作響,宛如魚群躍出水面的漣漪,“大姐和聶公子已在城郊備好馬車,二姐炖了紅棗湯,三姐把繡繃都拆了給孩子做襁褓...”她的聲音逐漸堅定,“我們醉家女兒,從來不是任人欺淩的浮萍!”
夜露凝成的水珠順着草葉滑落,在青石闆上彙成細流。醉夢泠跪坐在泥濘中,粉色羅裙下擺被浸透,卻渾然不覺。她顫抖着解開竹簍上鏽迹斑斑的鐵鍊,每解開一環,都傳來金屬刺耳的摩擦聲。醉夢青蜷縮在簍内,原本及腰的青絲淩亂地纏在竹篾間,青色襦裙沾滿污泥,蛇女圖騰在蒼白的肌膚上泛着微弱的幽光,仿佛随時會消散。
“四小姐……”喜鵲突然捂住嘴,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間溢出。醉夢青的裙擺下,暗紅血迹正順着竹簍縫隙緩緩滲出,在青石闆上暈開可怖的痕迹。她半睜着眼,目光渙散,卻在看到醉夢泠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妹妹的手腕:“别管我……快走!知州府的人追來了……”
“住口!”醉夢泠突然厲聲喝道,聲音帶着她這個年紀少有的狠絕。她摘下頸間雙魚玉佩,魚眼處的珍珠泛起柔和光芒,将鐵鍊上的鏽迹盡數融化,“何公子臨走前,在書房的牆縫裡藏了和離書,說等他高中就風風光光來娶你。你忘了嗎?他在你生辰那日,冒着大雨摘來的野薔薇,到現在還夾在你的《白蛇傳》話本裡!”
醉夢青聞言,睫毛劇烈顫動,淚水混着雨水滑落:“可是……都五個月了……”她下意識護住腹部,腹中胎兒突然輕輕一動,讓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轉瞬又被恐懼取代,“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遠處傳來犬吠聲,火把的紅光在夜色中如惡鬼的眼睛般閃爍。醉夢泠咬牙将姐姐從竹簍中抱出,卻在觸到她後背時渾身一僵——那裡布滿縱橫交錯的鞭痕,結痂的傷口與衣料黏連在一起,每挪動一分都讓醉夢青疼得悶哼出聲。“七姐在後門備好了馬車,八姐帶着劍守在巷口。”醉夢泠将披風緊緊裹住姐姐,轉身對喜鵲道,“你先去引開追兵,用這個!”她掏出腰間的香囊,抛向相反方向,香囊落地瞬間,騰起一股帶着魚腥氣的白霧——那是魚女特有的障眼法。
喜鵲點頭,提着燈籠沖進蘆葦叢。醉夢泠抱着姐姐剛要起身,卻見醉夢青突然伸手,從竹簍底摸出個油紙包。油紙早已被水浸透,裡面卻完好地躺着半塊桂花糕,糕點上還刻着“永結同心”四個字:“童郎臨走前……說等孩子出生,要帶我們去京城看燈……”她将糕點貼在心口,虛弱地笑了笑,“泠兒,你說……花燈會亮起來嗎?”
醉夢泠看着姐姐眼底的希冀,心中酸澀難當。她抱緊懷中的人,朝着醉府方向疾奔而去,夜色中,身後的火把越來越近,而懷中的溫度,卻讓她愈發堅定——隻要醉家姐妹還在,就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四姐和她腹中的孩子。
蛙鳴忽止,夜霧驟然濃稠。醉夢泠的雙魚玉佩突然發燙,映得青石闆上的積水泛起粼粼銀波。她瞥見醉夢青脖頸處的蛇形圖騰竟開始蛻皮般龜裂,慌忙扯下束發絲帶纏住姐姐滲血的手腕:“九黎族巫醫說過,蛇女圖騰遇危會自毀,你不能——”
“帶着孩子走!”醉夢青突然暴起,枯槁的手指死死掐住竹簍邊緣。她青衫下的腹部詭異地隆起又凹陷,仿佛有活物在瘋狂扭動。遠處傳來知州府衙役的銅鑼聲,驚得栖在蘆葦叢中的夜鹭撲棱棱亂飛,“童郎臨行前...在我發間别了枚蛇簪,說若有不測...”
話音未落,青石闆突然震顫。醉夢泠眼睜睜看着姐姐腰間的鐵鍊自動繃直,鏽迹斑斑的鐵環竟滲出墨色液體。喜鵲突然尖叫着指向湖面:“九小姐!水裡有東西!”數十條碗口粗的水蛇破水而出,鱗片在月光下泛着冷藍,蛇信吞吐間,水面騰起陣陣白霧。
“是蛇女本源的召喚!”醉夢泠将玉佩按在醉夢青心口,魚眼與蛇瞳同時迸發強光。那些水蛇突然調轉方向,纏上遠處逼近的火把,凄厲的慘叫聲中,衙役們的燈籠接連熄滅。醉夢青卻在此刻昏厥,額角冷汗混着血珠滴落在她隆起的小腹,那裡正浮現出與何童玉佩同款的雲紋。
“快!把四小姐的蛇簪找出來!”醉夢泠扯開姐姐淩亂的發髻,指尖觸到冰涼的玉簪時,整座湖畔的蛙鳴突然彙成奇異的鼓點。她将蛇簪别回醉夢青發間,蛇女圖騰竟重新煥發生機,蜿蜒的蛇身纏繞上雙魚玉佩,在夜色中織就淡青色的光網。
喜鵲突然指着官道方向驚呼:“有人來了!”疾馳的馬蹄聲碾碎夜霧,為首的黑馬馱着個渾身浴血的書生。那人懷中緊抱褪色的藍布包袱,包袱角露出半截寫着“狀元及第”的紅綢——正是半年前何童進京時,醉夢青親手為他繡的。
夜霧如濃稠的墨汁,将西子湖畔裹得嚴嚴實實。岸邊的蘆葦在風中瘋狂搖曳,發出沙沙的悲鳴,仿佛在為即将發生的悲劇哀泣。醉夢泠的粉衣已被露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凍得她牙齒不住打顫,但她的眼神卻堅定如鐵,死死盯着水中那隻沉甸甸的竹簍。
“九、九小姐,真的能行嗎?”喜鵲的聲音帶着哭腔,燈籠在她手中劇烈晃動,投下的光影在草叢間鬼魅般跳動。
醉夢泠沒有回答,隻是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拽動繩索。麻繩粗糙的觸感磨得她掌心火辣辣地疼,血珠順着指縫滲出,滴落在青石闆上。終于,竹簍緩緩露出水面,透過濕漉漉的竹條,能看到醉夢青蜷縮的身影。
曾經溫婉秀麗的四姐,此刻形容枯槁。青色的襦裙滿是泥污和血迹,淩亂的長發遮住半張蒼白如紙的臉,唯有頸間若隐若現的蛇形圖騰,還昭示着她特殊的身份。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在夜風裡輕輕顫動,仿佛在無聲控訴着命運的不公。
“青兒姐!”醉夢泠撲到竹簍邊,顫抖着雙手解開繩索。醉夢青緩緩擡起頭,渙散的目光在看清來人後,突然湧出淚水:“泠兒...快走...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說什麼傻話!”醉夢泠強忍着哽咽,“何公子臨走前,把祖傳的玉佩都留給你了,他說過一定會風風光光回來娶你!我們醉家的女兒,哪能這麼輕易被欺負!”說着,她脫下自己的披風,輕輕裹住姐姐冰涼的身體。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燈籠的光暈。喜鵲臉色煞白:“不好!是知州府的人追來了!”
醉夢青猛地抓住妹妹的手腕,眼中閃過決絕:“帶着孩子走!我...我來引開他們...”
“閉嘴!”醉夢泠突然爆發,魚女圖騰在她眼底泛起微光,“從小到大,都是你護着我。這次,換我來護着你!”她轉頭對喜鵲喊道:“你先回府報信,讓大姐她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