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這待多久呢?”南浦已經開始收拾碗筷,白天明坐在飯桌旁邊,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小狗,又看向莫如笙問。
“我暫時沒什麼别的地方可去。”莫如笙皺了皺眉,擺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小聲回答說。
他其實也算過,他離開這能去哪的事。
因為種族特性,他一向是居無定所的,就算是進入有心髒的房間之前,也是到哪裡住哪裡,沒有什麼特定的地點,現在要轉頭回去,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所以回頭是不行的。
要是想着燈下黑,為了不被失主找到,所以跑回找到心髒的那個房間附近躲起來,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一想到,房間裡那股經久不散的強悍氣息,他就害怕極了,根本沒辦法回去。
所以躲在房子附近也是不行的。
要是随便在距離房間很遠的地方,找個工作,再找個房子,自己住下來,躲一段時間,隻要沒有被找到,就算是安全,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來到這裡,是靠着他騎的那隻鳥,現在他什麼交通工具都沒有,靠兩條腿走,要走到什麼時候?
更何況,他手裡沒有地圖,哪裡是哪裡,哪裡有什麼也不知道,漫無目的亂走一通,又能對他有什麼好處?
所以離開這裡也是不行的。
他沒别的地方可去。
莫如笙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臉上的悲哀更重了一層,如果白天明一定要把他從這兒趕走,他也沒什麼辦法,畢竟這是白天明的住處,他不能死賴着不走。
但離開這裡,他沒什麼地方可去,這也是事實,真要是走出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死了,不是吓死的,就是跑死的,或者因為心髒被尋仇,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你能給我點什麼呢?”白天明若有所思,看着莫如笙問。
莫如笙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
白天明因此給他舉例子,指了一下旁邊忙忙碌碌的南浦說:“這是我的仆人,幫我做事,所以在這裡,你不是我的仆人,也不幫我做事,你在這裡,算什麼?客人?你可不是我邀請來的。朋友?我們才認識沒多久。”
莫如笙想了想,想不出自己能給什麼,他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可還是白天明家裡翻出來的,他來時騎的那隻鳥已經死了。
他能拿出什麼?
已經被白天明收走的那顆,他帶過來的心髒嗎?那又不是他的。更何況,現在也不在他手裡。
再說了,那東西的主人十分危險,要是找了過來,看見東西在他手裡,他首當其沖是要受害的。
眼看着東西不在自己手裡,不用擔心,還沒高興兩天,他又把東西撈回來,究竟算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更灰白了一層。
白天明看不得他這種好像被判了死刑的樣子,皺了皺眉說:“一點也想不出來嗎?”
白天明不是一定要趕他走,畢竟他落在這裡,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又吃又住的,真要是有什麼人找過來,要找莫如笙算賬,恐怕也會牽連白天明,白天明要是把莫如笙放出去,也保不準自己會不會被牽連。
所以白天明是沒必要早早把莫如笙趕走的。
但他要留下來,總不能不清不楚的。不然,萬一哪天他想走了,又正好有機會,突然就走了,也不打聲招呼,白天明究竟算什麼呢?
莫如笙隻是沉默,顯然,無話可說的時候,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白天明歎了一口氣,有點無奈,牽了牽旁邊的狗,狗脖子上還套着繩子,被繩子這麼一拉就扯過去了,踉踉跄跄靠近了白天明。
小狗沖着白天明嗷嗚了一聲,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開始扯繩子,有點委屈似的聲音,順便還搖了搖尾巴,圓墩墩的身體站在那裡,像一個碩大的有點長條的芝麻球。
白天明把繩子拍在了莫如笙的手上,歎着氣說:“暫時交給你看着,不要讓這條狗亂跑,也不能讓這條狗亂吃東西,你要是答應,留在這也就留在這,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我也不管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