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然擡手示意,劉小源就上前,将這些沒有參與作亂的犯人都帶到一旁。
随後,溫煦然看向那八個黑衣勁裝,聲音輕淡平靜,“你們是逃犯,今日将你們抓回,待天明,會有人将你們帶回茶山牢地,依照天水縣茶山牢地的牢獄規矩,你們需加重刑罰。”
跪着的黑衣勁裝之一嗤笑一聲,冷冷開口,“要殺要剮随你們!那些個叛徒已經被你們養廢了!但我們可不是你們豢養的畜生!今日你這個狗官若不殺了我們,他日,我定要将你,還有那群廢物碎屍萬段!”
碰!
話音剛落,這黑衣勁裝之一,就被慶豐猛然一腳踹倒!
速度之快,恍若鬼影!
溫煦然隻覺得眼前一晃,那個說着要将他碎屍萬段的黑衣勁裝已經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了。
溫煦然,“……”
慶豐臉色還有些怒意,他轉身朝溫煦然恭敬躬身拱手,“大人,此賊對大人出言不遜,意圖不軌,不若将此賊斬殺如何!”
溫煦然輕咳一聲,擡手示意慶豐退下,一邊開口,“一切還是要依據茶山牢地的規矩辦事。”
溫煦然說罷,擡手示意,劉小源便趕緊喊着衙役上來,将這八個黑衣勁裝抓到一旁,而那個被踹倒吐血的黑衣勁裝人似乎難以置信又滿臉不甘憤怒的死死的盯着溫煦然。
——又被劉小源趁機踹了好幾下!
溫煦然沒有看那黑衣勁裝,他看向退到一旁的陶大等人,陶大等人默默的站在一旁,神色雖然沒有那麼絕望木然,但卻還透着幾分茫然無措。
“好好做事,你們應該明白延綿生息之理。”溫煦然說着,便站起身,對老縣丞陳良壽說道,“今日太晚了,大家早點回去歇息。”說罷,便轉身慢步離開。
陳良壽和謝南雲恭敬躬身拱手相送。
待溫煦然走遠了,陳良壽吆喝着犯人們回去木屋裡抓緊時間休息,又讓劉小源趕緊把那八個人送回茶山牢地。一番忙碌後,陳良壽才發現謝南雲居然還沒有走?
平時若是辦完了事,謝南雲肯定是找着各種借口趕緊跑的!
“有事?”陳良壽拉着謝南雲走到一邊,小聲問着。
謝南雲指了指被劉小源押走的那八個人,又指了指已經回到木屋裡的那些犯人,壓低聲音開口,“大,大人處罰,太,太輕了!”
陳良壽聽着,低聲開口,“我也覺得太輕了。但是,老爺那邊……我覺得老爺是另有打算的……額,我們對老爺還不夠熟悉……但我覺得老爺做事總是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謝主簿,咱好好看着?”
謝南雲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點頭,“對。”
陳良壽又小聲說着,“你看老爺他讓犯人們來修路挖井,當初我也是覺得很奇怪,可是,你看,這麼一修路,一挖井,那些個藏匿在天水縣的逃犯就都給勾出來了!”說到這裡,陳良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慶幸不已的模樣,“若是等到這些逃犯來搞事,那到時候我們天水縣就真的麻煩了!”
——萬幸大人提前把這些逃犯給勾出來了,他們天水縣消除了一個隐患!
陳良壽覺得現在大人對這些逃犯沒有從重處理,想來定然是有緣由的!
謝南雲聽着,重重點頭。
打着呵欠的溫煦然走回了縣衙,待走進前堂,就見沈淵背負雙手站在回廊上,溫煦然先是一愣,随即忙揮手,快步走近,一邊笑道,“沈兄怎麼還沒休息?”
沈淵隻是微微點頭,看着溫煦然,低沉的聲音慢慢說着,“大人,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想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了,大人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
溫煦然聽着,朝沈淵一笑,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擺擺手,“好,沈兄也早些回去休息。”
說罷,溫煦然就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的正院。他也實在是困了。
沈淵目送溫煦然走遠,身影消失在回廊轉彎處了,才轉身慢步走回自己的偏院,慶豐跟随身後,低聲禀報着西街那邊的事。
待慶豐說完,沈淵微微皺眉,淡淡開口,“查茶山牢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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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翌日,從茶山牢地回來的趙信跑到了後堂花廳,瞪着正在用膳的溫煦然,“大人!!那些逃犯該處死才是!”
一旁和溫煦然正在用膳的沈淵正在喝着雞絲粥,他以為今日大人應該會睡到比較晚才對,沒想到還是一大早就醒了,他便過來和大人一起用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