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沈公子還問公子你是不是又忙着了?讓你多歇息呢。”俞伯說着,忍不住唠叨了起來,“公子啊,您自打來到這個天水縣,就天天忙呀忙的,也該歇息歇息了。”
溫煦然聽着,彎了彎眉眼,“沒事,我好着呢。”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生活是一個神迹,他居然重生開始了,他忍不住想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俞伯帶着幾分無奈的看着溫煦然,公子真是的,唉。
“俞伯,今天有什麼瓜果?”溫煦然随意的問着,一邊攤開手裡的名冊。
“有有有,是咱溫家商線送來的白果子,很好吃的。公子您等着,我這就去給您送來。”
“好,順便給沈兄送一份。”溫煦然說着,看着手裡的名冊,是天水縣的戶籍冊,但是……好像不是很全?
溫煦然一頁一頁的翻着,在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停了下來,嘴角微微揚起,好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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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良壽打着呵欠,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出門了。他必須盡快召集相關的人員,成立老爺那本冊子裡說的,什麼天水縣道路休整小組?
哎,這個名字好奇怪。
昨晚他研究了大人給的冊子,研究了一整晚,真的是好困。
可等陳良壽轉出巷子口的時候,就見趙信雙手環胸站在那裡,身後還有陸拾等幾個衙役,而這幾個衙役後頭還牽着一串犯人?等會!難道是茶山牢地裡的那些犯人?!
大人在冊子裡可是說了,修路的人員就是茶山牢地的這些犯人!
茶山牢地雖然是他們天水縣衙在管着,可這些犯人都是重犯,十惡不赦的那種,大人居然讓這些犯人出來修路?
唉……他有些發愁,這些犯人他得好好盯着才行。
“老縣丞,這些是大人特批從茶山牢地帶出來的犯人,接下來他們會在天水縣做修路的事。大人說,這些犯人要交由你來安排。請簽收。”趙信說着,突然從袖子裡摸出一本冊子,攤開,又遞了一支炭筆給有些茫然的陳良壽,揚了揚眉眼,“簽字吧。老縣丞。”
陳良壽聽完,呆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的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大人給他的冊子,翻了翻,最後停在某頁看了好一會兒,又跑到後頭衙役牽着的那串神色木然蓬頭垢面的犯人那裡數了數,确定了數字,才籲出一口氣,點點頭,手持炭筆,簽名。
——那位老爺的規矩,凡公事來往交接什麼的,都要簽名确認!
唉,這也是奇怪的規矩。
“那老縣丞,人交給你了,趙某告辭了。”趙信說着,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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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溫煦然正穿行在東街石頭巷子裡,真有意思,這天水縣的巷道都各有特色,如此處,是用石頭壘成的牆面。
“大,大人……這個,這個好像是這裡了?”後頭說話有些結巴的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是縣衙主簿謝南雲。
溫煦然聽了,就倒退了回來,看着門牌号,皺起眉頭,這大門可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啊。
謝南雲似乎也發現了這點,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戶籍冊,呐呐開口,“大,大人,應該,應該是了。”
溫煦然回過神來,看向謝南雲,微微笑着點頭,“那我們進去看看吧。”
待推門進去,果然,裡頭早已無人居住,灰塵都那麼厚了,溫煦然随手抹了一下,皺起眉頭,看向了謝南雲,“回去後怕是要重新清點我們的戶籍冊了。”
謝南雲忙開口應着,“是的,大人。”
溫煦然又輕歎了一聲,好不容易從戶籍冊找到了似乎懂水利的,可如今看來這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走吧。”溫煦然說着,搖着手裡的扇子走了出去。
“不,不知道大人是,是要找誰?可,可否告知屬下,屬,屬下或許知道?”謝南雲局促又有些結巴的說着。
溫煦然有些意外的側頭看向謝南雲,謝南雲來到天水縣做主簿似乎也才三年?嗯,不過三年也比他認識的人多了。
“我想挖幾口井。”溫煦然說着,用扇子擋了擋陽光,好像越來越熱了。
謝南雲愣了愣,挖井?挖井做什麼?
“謝主簿可知道我們縣城裡誰懂得找水源挖井的?”溫煦然側頭問着。
謝南雲回過神來,忙開口說着,“有,有人的,西街瓦子巷,鄭阿伯。”
“好,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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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偏院廂房裡。
孫千機拔掉最後一根針,看着已經拔除出來的黑色腥臭的血液,不由笑道,“很好!我的方法是對的!沈公子,你再做七天的針灸,就可以把這些毒都引出來了,不過你的經脈被千機所腐蝕,需要再好好的治療半個多月才能恢複。”
沈淵看了眼藥碗裡的毒血,微微點頭,“辛苦孫大夫了。”
“沈公子客氣了,這個也是你和大人都信任于我。”孫千機說着,笑容滿面。
沈淵擡眼看了下孫千機,今日的孫千機和昨日的孫千機似乎有些不同,眉眼間精神振奮了好多,昨日的孫千機眉眼警惕,頹廢,毫無生機的感覺。
沈淵垂下眼,看着孫千機搗鼓藥草,準備給他敷臉,孫千機的變化……是因為被大人委托來給他治病?
“孫大夫來的時候,可有看見大人?”沈淵似乎漫不經心的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