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黃子一臉懵逼,剛睡醒就被嘲諷?
她剛剛不還說配一臉,很友愛?
現在看,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黃子看過來的時候,宵何早就和溫識硯拉開了距離。
宵何掙脫站好才想起班裡那幾十雙眼睛。
強裝淡定的挺直腰杆,可臉上微妙的變化多少還是有些不淡定。
可能是他的動作太快,溫識硯攤開的手還滞在半空遲遲才收回。
宵何僵硬地盯着前面,餘光是不敢看溫識硯,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小心思給全部洩露殆盡。
遲疑地攥起拳頭,頂着幾十雙眼睛的壓力下,特别友好地錘了下他的肩,
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給溫識硯回了句“謝謝”。
溫識硯看着舉動怪異的他,宵何感覺他再這樣盯着,下一秒笑得勉強的他就要繃不住了。
所幸的是溫識硯沒有太拆台,笑着回了他,“客氣了,宵同學。”
黃子:……還真是挺友好的。
—
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沒有解決,宵何在上蘇辭謙課的時候,人是醒了,但他托着腮,眼睛是一下沒往講台黑闆看。
蘇辭謙在講台上激情昂揚地講述,台下的小動作是一個比一個的多。
他們那一桌就靠着肖晴晴放風。
黃子躲在書後面趴着睡覺,也不怕書倒了砸他一臉。
蘇辭謙積極地尋求回應,在班裡眼神掃視的一圈,企圖能找到個能跟他眼神對上的。
每一個眼神馬上就要對上的時候,他們都能不偏不倚的躲開。
……蘇辭謙臉一下垮了:“你們這幫人是來念書還是來玩躲貓貓的啊?還是眼神版的,我是不是還得倒數個321,看誰躲得快啊?”
作為這個班的班主任,蘇辭謙也算是費盡心思,青春期的孩子真的是軟硬不吃,也是沒辦法。
老師不高興,總有幾個人會更不高興,就看是誰撞槍口上。
蘇辭謙接二連三地抓了幾個人回答問題,通通叫苦不疊,領了好多的“獎勵”。
這麼一輪教育之後,大多數都開始端正自己,收斂不少。
宵何自打上課開始就一直托着腮往溫識硯那邊打量着。
眼睛眯起又舒展,試圖窺探些什麼。
作為矚目的焦點就是蘇辭謙嘴裡軟硬不吃的對象,
“宵何!”
宵何愣怔,悠悠應道:“啊?”
蘇辭謙扶了扶眼鏡,說:“我新配的眼鏡怎麼樣?”
沒想到會這麼問,宵何又“啊”一聲,愣了幾秒随口一答,“嗯很帥,特别配你。”
“你小子!”臉頓時就垮了,蘇辭謙黑着臉道:“我壓根就沒換眼鏡!”
“……”
班裡沉默半晌,瞬間哄堂大笑。
宵何咂舌,又鑽套裡了……
“我上課近……28分鐘,你有正眼看過我嗎?”蘇辭謙手指敲着腕表,怨憤不已。
“……”宵何默不作聲把椅子轉了個方向,正對着講台。
蘇辭謙氣不但沒消反倒看着更氣了,“你小子這半節課一直盯着溫識硯做什麼?”
陶俊澤:……不會吧?
黃子:不能夠吧?
肖晴晴:這麼刺激?
溫識硯:?
此話一出,宵何倏地有一種被包圍的感覺。
下意識的慌亂無處遁逃,溫識硯轉過身的那刻,他好像就被定住了。
“沒……沒有啊。”下意識地辯解。
“還沒有啊,你當我四隻眼睛白長的嗎?”蘇辭謙道:“人溫識硯背後有金子嗎,你一直盯着看?”
宵何頭皮發麻,踹了一腳在旁邊快憋不住的黃子。
“哈哈哈哈……宵哥你别踹我,你快給蘇總解釋解釋啊哈哈哈。”黃子笑得合不攏嘴,宵何的那一腳完全不痛不癢。
解釋個屁啊?!
“那個……”溫識硯似乎饒有興緻,也在期待他的回答,宵何輕咳,“那個……就那個……嗯,就那個……”
“哪個?”蘇辭謙被他“那”到一頭霧水,頓悟道:“看金子是吧?”
“是啊。”
他答得幹脆,話說得聽起來倒像是有理有矩,道:“俗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溫識硯同學幾乎是本移動的教科書,有黃金看不是正常的嗎?”
用他的話堵回他,蘇辭謙的眼鏡鏡片感覺都顫抖了下。
蘇辭謙扶額,說話有氣無力都帶有懇求了,“宵何,行啊你小子!好歹也高三了,上點心吧。”
苦口婆心地勸說,宵何多少給些面子,再加上他不愛成為焦點,趕緊配合這事兒就過去了。
感覺身上的關注視線越來越少,宵何也才松口氣,但是有個人的臉遲遲沒轉過去,
“幹、什、麼?”距離不遠,宵何沖他比了個口型。
“看、我、幹、嘛?”
兩個人隔着一條道,一本課本就這麼豎立在桌面上,兩個腦袋就這麼藏着,視若無睹的隔空交流着。
這樣的溝通實在太艱難,宵何覺得他倆的默契程度還不至于看個嘴唇一開一合的就能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
大概看了幾眼桌面,果斷出手往黃子面前一本圈線本,利落地扯了張下來。
宵何:放學到校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