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淮安的小胖手幫宵何把餐碟拉得離宵何更近些,“哥哥,你快吃呀!”
宵何視線停在馮淮安臉上,轉而又擡頭看向他對面的溫識硯。
“給我買的?”
“嗯。”
“謝謝啊。”宵何也沒客氣,一大口往嘴裡塞,原本遲疑的眉頭一下舒展開,眼睛淺淺一彎,這巧克力醬甜滋滋的,他很喜歡。
嚼了幾口,察覺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特不爺們兒,立馬端起姿态,沖着溫識硯嘴硬道:
“又拿甜的,哄小孩呢?”
溫識硯還在看課本上的注解,斂起目光,“嗯,哄一個小孩和一個大小孩。”
宵何輕啧,語氣中并未生氣夾雜着絲竊喜,“小孩好哄,大小孩可沒那麼好哄,一塊不夠。”
溫識硯似乎确實也覺得不夠,眉頭微微一皺,配合他:“确實,大小孩食量大,得兩塊。”
“有心了。”宵何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下次記得補上啊。”
出來挨打!!!該群聊已更名:是兄弟就弄他!!!
江山繼承人:兄弟們,我今天那招鎖喉厲不厲害~
三石:呵呵~
江山繼承人:臭石頭,你想死是吧?你忘了是誰在你準備挨悶棍的時候,果斷出手救你于危難之中,是我!是我啊QAQ!!!
日青晴:什麼?你們幾個又去打架了?我就說怎麼石磊架着宵何匆匆忙就跑了,一個個奇奇怪怪的。傷着沒?
江山繼承人:沒事沒事,都好好的。我父皇閃現躲刀的那身法,别提多猛了,還好我父皇反應快,換别人早就該上醫院去了。
……
溫識硯将手機用力地反蓋在桌面上,面色微凝。
吃着蛋糕的宵何覺得氣氛突然有些不對勁,又不知道哪不對。
見溫識硯手輕蜷成拳,緊着眉頭默不作聲地看着窗外。
“溫識硯,你幹嘛?”怪怪的。
溫識硯斂目将視線收回對上宵何的眼睛,宵何微怔,他這麼看着他倒是給他弄緊張了……
“你好,男廁所在什麼位置?”溫識硯詢問路過的服務員。
“前面直走左手轉彎就是。”
“謝謝。”溫識硯輕飄飄地扔了幾個字,“宵何,和我一塊去。”
“啊?”宵何仍沒意識到事态,笑道:“溫識硯,你小學生啊?上廁所還要人陪?”
馮淮安悄悄地扽了扽他的衣角,小聲嘟囔着:“哥哥,我上廁所不用陪的……”
“有事跟你說。”
溫識硯轉身就走,宵何還在納悶,他倆能有什麼事要這麼神神秘秘?
叮囑了會馮淮安别亂跑,才放心跟上。
宵何剛邁進衛生間,溫識硯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什麼事──哎!你幹嘛?!”
前腳剛進,就被溫識硯一把扯過,當着他面将他來回轉了幾圈,來回翻看着。
跟煎魚似的,還得換面。
“傷哪兒了?”
“啊?”
“我問你,有沒有哪兒傷了?”
溫識硯竭力控制自己不穩的情緒,凝視着他。
剛從轉圈圈裡反應過來的宵何,看着這樣的溫識硯,猛地心頭一悸,竟怵得緊。
他看着他的眼睛裡,隐隐還有一抹未淡去的驚慌。
他在擔心嗎?
擔心誰?
我嗎?
宵何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這胡亂的情緒弄得他有些不自在,他甩甩手,打着哈哈:“什麼傷哪兒了?我這不是四肢健全,好着呢──”
溫識硯知道他不老實,幹脆把聊天記錄擺在他面前。
宵何頓時語塞,心虛地偏過頭。
靠!真的是一群豬隊友!
宵何在心裡把黃子等人輪番怒罵了一遍。
靠,關鍵是,他怎麼又被堵了啊??好歹他宵何勇闖混混窩這麼多年,也沒幾個人能這麼堵他啊?
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堵在衛生間,他想走又走不掉。
“哎,你還記得不,上回爺爺說要給你做個大的餅。”
宵何裝作沒看見,準備佯裝鎮定去洗手台,想把話題給跳過去。
他走一步溫識硯就擋一步,還翹翹眉梢,靜等他說實話,“不準轉移話題。”
兩個人僵持了半晌,還是宵何先熬不住。
“哎行行行,是去打架了怎麼了,我不僅打架,我還把你衣服弄破了,這回我真得去給你買條新的了。”宵何破罐破摔。
“他們動刀了?”
宵何本想趕緊把話題略過,但看他的緊張程度,左思右想都不太敢肯定腦子裡的想法,遲疑問道:“溫識硯,你這是……關心我啊?”
“不明顯嗎?”溫識硯說,“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
還以為他會掩飾一下,沒想着這個人居然這麼直接了當,搞得他有點猝不及防,小聲嘀咕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讨債的來了。”
“你可真行。”溫識硯不溫不火的說着:“鴿我就為了去打架。”
宵何眼神飄忽,抿了抿唇,尴尬地笑着:“别這麼小氣啦大學霸,我這不是給你帶了南瓜餅嘛。再說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是護‘崽’心切,我怕我去晚點,丁凱和黃子這兩小子就要沒了。”
聽到事情關乎丁凱,大概能猜到是為什麼了。溫識硯眉頭一緊:“上次那個人?”
“可不是,這回人喊上了他背後的大哥,琢磨着給我們收拾一頓呢。”
溫識硯觑了他一眼,“你怕他倆沒,不怕你去了你跟他倆一塊沒?”
“你可别胡說啊,”宵何輕嗤道:“你當小爺我在這塊是白混的?揍得他們屁滾尿流好吧,就是可惜了那件外套,要不我晚點回去給你縫縫?”
“你會?”
“不會。”宵何樂了,“我晚上回去試試,醜也沒辦法。”
兩人察覺在衛生間待得太久了,準備走的時候。溫識硯在身側輕飄飄地說了句:“下次帶上我。”
宵何腳步一頓,懷疑道:“帶你?打架?能行?”
對于宵何的三連疑問,溫識硯不以為然,“又忘了?不信的話我倆可以找個巷口過兩招。”
“呵呵……還是算了。”
到時候誰傷了都說不清,他不情不願道,“那你在辦公室,我總不能當着蘇總的面撬你走吧?”
“可以。”溫識硯觑他一眼,反問道:“你怕過?”
“……”宵何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