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肅穆至極。
我穿着冕服站在最中央,俯視着他們緩緩而行的身影和迎風而動的龍旗。
龍旗是為黑底銀龍。
龍身盤踞在交疊的日月之上,日為佛赤色而月為青冥色,交相輝映绮麗無比。
旗幟背面則是一隻用銀線勾勒出的麒麟,腳踏祥雲,器宇軒昂,翻動之時似是乘風而起。
我曾對謝靈仙說過蕭氏的龍旗上,我最喜歡的部分就是日月交疊的圖騰。
乾坤日月,浩蕩天地。
象征帝後二聖同臨天下,代表漢室同漠北的結合繁衍,更完全颠覆前朝女子隻能被迫高束于樓閣中的窘境。
單從這點就能一窺北境這片遼闊大地上煥然一新的氣象,不過,隻有等我收複西戎,将蕭望舒并入帝王冊,到那時日月同臨才是真正得以實現。
在禁宮受封完,新科進士們就要沿着宮道出宮,在與宮道相通的官道上遊街。
鮮衣怒馬,春風得意。
真是好不快活。
科舉的事告一段落,我和謝靈仙總算能喘口氣,便拽上昭陽和司馬伶去明王宮小聚。
長安百姓知道新科狀元傅寒商相貌姣好,更甚于張钰這個探花郎,都想要一睹為快,以至于街上人頭攢動,徐昆玉就親自帶着人護送我們四人。
繞路去行宮的路上,昭陽對司馬伶抱怨着:“張钰那家夥,考中探花當晚就在我家門口大喊自己高中了,終于夠格了,若是在鬧市,我堂堂大将軍,還要臉不要。”
司馬伶語氣平淡地給昭陽心口上插刀:“他想說的是,終于能娶你了吧,公主殿下?”
“去去去!”昭陽一扭身子,靠着車辇長籲短歎。
張钰那男人說來也癡情的很,現在昭陽有了新歡,早就不搭理他了,但是他似乎是認定了昭陽一樣,如今年已弱冠,也不見有成親的苗頭。
飯桌上,我還催昭陽:“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孤瞧張钰這人不錯,你真不考慮?”
就算在行宮這裡,也能聽見外面傳來的鞭炮聲,我幹脆命人在屋外頭放上煙花,真是熱鬧的很,完全不輸歲首。
煙花炸空的聲音轟隆隆的,昭陽本來喝酒喝的就有些大舌頭,第一次都沒聽到我的話,還是司馬伶靠近她耳朵邊,又給她提醒了一遍,昭陽這才嗯啊兩聲,說道:“我啊,我不是特喜歡他那樣的,太單純,腦袋裡就是讀書,沒意思。”
我被她這話搞得發笑,又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昭陽雙手撐着下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美滋滋地說:“那定然是能說到一處,玩到一處,惹急了還扛得住我揍,當然,還要長得好看,體格也好,還不能太老。”
我嘿了一聲,對謝靈仙道:“她這是找男人還是去菜市條蘿蔔,嫩蘿蔔好找,這樣的男人,難找極了。”
謝靈仙被我逗的直樂,歪在我肩頭,對昭陽玩笑道:“我看昭陽将軍才是那個蘿蔔。”
司馬伶接着謝靈仙的話,把她沒說出來的部分給補了上去,“是個水靈靈的花心大蘿蔔。”
昭陽被氣的吱哇亂叫,胡鬧一通抱着酒瓶子不撒手了,最後任司馬伶怎麼拽也不從位子上離開,我正要撸起袖子給她脖子上來一下,謝靈仙趕緊抱住我的手,把徐昆玉喊進來,讓他把人送回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