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仙頭也沒擡,說:“如此香豔。”
我低頭瞧了眼自己,前半面身體光着被謝靈仙看到,但是我們坦誠相見的次數我數都數不過來,我身上有的,謝靈仙不也有麼,為什麼會因為這個覺得香豔。
沐浴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便好奇的追問謝靈仙,可是她把頭一扭,說什麼也不肯細說了。
我一頭霧水,遊到她跟前,拿湯池水撩撥她,謝靈仙被我弄得煩了,将懷中竹筐裡剩下的幾個小草藥包一同砸在我身上,它們從我胸前滾落,落入池水中,沒一會就散出草藥香。
她怎麼還生起氣了,明明該生氣的是我才對。
我揉揉胸,裝出吃痛的樣子。
謝靈仙把竹筐一放,瞥了眼我的胸口,說:“殿下還是早點睡覺的好。”
我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胴體,不明就裡,繼而又恍然大悟,胡亂把草藥包往身上擦了幾下,确保沒有血腥味後,我趕緊從浴池出來,快步回去,手腳并用鑽進謝靈仙的床榻裡。
天光漸明,我将頭埋在謝靈仙懷中,就好像永遠不會天亮一樣,謝靈仙将手放在我的腦袋上,時不時輕撫我的脊背。
我道:“殺不完,根本殺不完,這幾天我們要留在幽州,将後續的事處理了,記得讓司馬伶管好了人,别給我們添麻煩。”
謝靈仙問我:“殿下不困嗎?”
我嘟囔着:“嗯,不困,甚至過于清醒了,閉上眼就是血,頭疼得很。”
我等着謝靈仙回應我,可是她的呼吸漸漸平穩,已經睡熟過去了。
我聽着她的心跳聲,也感覺到有些困倦,便從謝靈仙身上下來,躺在一邊,免得一會睡熟了壓着謝靈仙好幾個時辰,她這個身闆哪裡受得了。
短暫的放縱後,我又開始善後幽州這團亂事,每當走在街上,都是一片蕭索,商鋪緊閉,惶惶不安,這時候出門巡視并不安全,我讓謝靈仙留在了歇腳處,而是讓雲女陪着我。
雲女看我興緻不高的樣子,問我:“殿下是想皇後了吧,雖然先皇後出自褚氏,可是她在世時,就和家裡人來往并不熱切,後面因為主家送來美人,皇後還為此氣惱,殿下不要太有負擔。”
我立刻否認了雲女的說法。
她卻說:“那殿下怎麼不和謝大人一起了,總是在避着她,這可不像是殿下的作風。”
我又是否認:“本宮還在生氣。”
雲女笑着搖搖頭,換了個話頭:“幽州、滄州和易州這一帶,許多都和褚氏有姻親關系,聽聞其滿門盡滅後,有的就上吊自盡了,包括幽州這帶的司馬氏也是。”
“司馬?”
她點頭道:“沒錯,司馬伶似乎,和殿下預想的不太一樣,她對司馬家似乎,并無興趣,反而……”
我來了興趣,問道:“反而什麼。”
“司馬伶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母親的牌位請進祠堂,但是對于其他司馬氏族人不聞不問。”
說着話,我和雲女走進一家藥材鋪。幽州這一帶向來是易起兵戈之地,酒類和藥材品質要更好,可以讓人帶一些回長安。
店家看我們身份不凡,顯得有些拘謹。雲女挑了幾個品相的不錯的藥材,指給我看。我道:“她的身世特殊,能做出來這些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