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叛軍,不安分的世家,甚至這支并不龐大的隊伍裡都有因我的身份而背棄我的士兵。
我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用血戰來證明他們臣服于我是件最正确不過的事。
大大小小的戰役,我聽着一聲聲“殿下千歲!”終于體會到了不一般的樂趣,我舉着長劍和将士們歡呼,在萬丈激情之中,無數光影掠過我的眼前,那時那刻,我腦海中閃過的卻是謝靈仙那張泠然的面孔——若是她陪在我身邊,同我享受這個時刻該多好。
我終于不再是那個在狩獵場中期盼着父親一句贊賞的小女兒了,今日之我才是真我。
我真想把這一切都告訴她。
襄水畔,我率軍截住了蕭歧去路。
玄甲自北面高坡而下,像是落在大地之上的片片龍鱗,密密麻麻地折射着慘淡天光。在這一刻,和蕭歧的血戰,已經宣告了結局。
我把雙劍插進蕭歧的琵琶骨時,他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他的腿骨已經被我的戰馬踏碎,整個人同半死不活也無甚分别。
幽雲鐵騎的大将軍想同我說上話,走進兩步,我抓着蕭歧的領子問兄長的頭顱在哪,他卻猝然大笑起來,她又默默抱拳退到一邊。
我抽出帶着倒刺的馬鞭抽在他的臉上,又問一遍:“本宮問你,太子的首級在哪?”
他被我抽到在地,臉上血肉模糊,笑着說:“你可真像你父親,比那心軟的太子像多了,論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堂兄呢。”
那女人洩露了太子的行蹤,蕭歧的人才能在山間野路僞裝成平民百姓将他騙殺。
我怒不可遏,差點便忍不住動手将他一劍殺了。
我把他扔到地上,一腳踹在他的門面上,把他一顆門牙崩了下來,不屑道:“你個宗室之子,也配與本宮相提并論。”
堂堂一個封侯拜相的淮郊王,被我輕描淡寫一句宗室之子蓋了過去。這本是他最得意的事。
蕭歧被我戳到了心窩子,一時間漲紅了臉,咬着牙羞辱我,完全不可憐他的另一顆門牙,我命人将這缺了兩顆門牙的老東西捆起來帶到襄城中。
此次叛亂中跟随蕭歧的兵将若是被俘一律就地斬殺,他年邁老母和妻妾子女在一天後也接連被交到我手上,準确地說是被徐昆玉的得力幹将。
這次徐昆玉本想跟着我一同來的,但謝靈仙綢缪之事中,得有他參與,在複仇與功名之間,徐昆玉選擇了後者。
蕭歧被我捉住後還成日喊着:“讓徐二來見我,讓他見我!”
看着他的弟兄們被吵的受不住,将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