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枝疑惑。
“沒什麼,那就這樣算了吧,我還有事。”
孔時雨差點要被甚爾的眼神千刀萬剮了,趕忙找借口離開。
時枝疑惑地看着孔時雨的背影。
甚爾裝作正經把她攬過來,“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去醫院。”
時枝溫暖的身軀炙烤着他。
時枝聳了聳肩,“你以後絕對不能和他來往了。”
“好好好,”甚爾張了張嘴,猶疑地問出口,“我們......要結婚了麼?”
時枝後知後覺臉紅,也摸起下巴裝作正經。
“你算是通過了考驗吧,但是絕對不能幹那種工作了!”時枝強調。
“我保證絕對不會。”甚爾萬分肯定。
結婚的事火速敲定,上午他們和母親說過這件事,下午甚爾就拿來了婚姻屆。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手續,過了幾天的時間他們成了法定的夫妻。
孔時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和甚爾夜裡在黑市碰頭,即使是正大光明的見面也有了一絲絲不可告人的感覺。
“......”孔時雨面無表情的看着貌似心情極佳的甚爾,“你這就結婚了?”
“是的。”甚爾愉悅地回答。
“不是,她都以為你是牛郎了,為什麼還和你結婚!”孔時雨不可思議,“難道她沒有從社會新聞裡看到過這麼做的人的下場嗎?”
甚爾難得露出一絲冷幽默,“大概因為我是個可靠顧家的好男人。”
孔時雨無力吐槽。
顧的什麼家,禅院家嗎?
他總算把之前禅院家受襲的情報和甚爾離家出走聯系起來了。他們這些情報販子的消息靈通,他之前以為是哪位神人看禅院不順眼去搗亂,結果竟然是本家人打翻一衆人等離家出走,禅院養傷養了幾個月才跑出來找人。
想到這裡,孔時雨環顧四周。
黑市遠不像常人想得那麼神秘,其實就是普通人說的“魚龍混雜”的地方,總歸是會有實際存在的建築物和交易人群。
或許以後用網絡傳遞消息會更加神秘。但現在他們是在一家小飯館裡。
“你真決定不幹了?”孔時雨說。
“不幹了。”甚爾摸了摸嘴角的疤,單隻手撐着腦袋,眼神随意地看着店裡放在高處的小電視。
孔時雨随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賽馬的畫面閃動。
“也不賭馬了?”孔時雨問。
“不賭了。”甚爾說。
他本來也沒賭瘾,隻是在依靠它虛擲人生。
孔時雨咂嘴,心想一代術師殺手真心要隐退去過自己的平凡生活。如果想他重新出山,必須要殺掉佐藤時枝。
......不過那也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多想一點,比如說我這裡有條情報,可能和治愈疾病的咒具有關,你做完任務可以用它治愈佐藤的母親。”
甚爾眉毛微動,看向了他,他沉默一會才說話。
“算了,不用。”
孔時雨看他油鹽不進,“難道你不想讓她的母親好轉嗎?”
“争來争去最後都是禦三家的。”
甚爾又不是咒術小白,即使在禅院家并不受重視,但是該有的咒術界常識他都有。
攻擊類和解咒的咒具都可以在黑市裡流通,無非最珍稀的賣得最貴。但是治愈方面,掌握反轉術式這種特殊的咒力運用方法治療自己的咒術師已經少得可憐,能治愈别人的咒術師更是千百年也沒幾個。
咒具咒物都從咒術師來,咒術師沒這個能力當然咒具咒物也沒有,治療咒具有多珍貴不言自明。
以前他可能會為了給老東西們添堵去一趟,現在他腦子有問題才會把這種燙手山芋搶回來。
“禦三家對我們小喽啰太高太遠,黑暗世界的大染缸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孔時雨叼了根煙,翻口袋找火,眉頭皺着。
“術師殺手”的名号已經打出去了,有很多人都想找甚爾。
甚爾手指敲着太陽穴,語氣平靜卻十分桀骜,“誰能殺我?等五條的六眼長大了還有點可行性。”
“你當然不擔心。”
甚爾下意識摸了鼻子。
他雖然沒說話,但孔時雨知道他動搖了。
甚爾和其他咒術師的最大的不同——他沒有咒力和術式,即使能憑借身體的強悍與咒具殺死咒靈,卻抵擋不了某些咒術術式針對普通人的遠程咒殺。
“情報給我。”甚爾向他伸手。
孔時雨二話不說,打火機也不找了,當即把文件袋給他,“發現線索一條十萬,抓到人一百萬,拿回咒具又抓住人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