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杯沿許久,将唇印在傅錦懿嘴唇經常觸碰的地方。
苦澀泛甜的液體湧進喉嚨,她卷長的睫毛劇烈顫抖起來。
小口把一整杯咖啡啜飲完畢,她咽下最後一滴咖啡液,伸出舌尖沿着杯沿舔一圈。
刷完杯子放好後,孟斯汀看着和來時差别不大的辦公室松口氣。
小助理第一天上崗,勉勉強強完成任務。
倦意襲來。
拿走文件繼續回工位癱着,莊然喝着冰美式瞥她一眼問:“你跟隻老鼠似的,跑來跑去幹什麼呢?”
徐嘉棠代孟斯汀回答:“她去傅律辦公室幫忙做清潔去了。”
莊然翻了個白眼:“我的天,我沒見過主動給人當奴隸的,怎麼?給你多付了一份保潔的工資?”
徐嘉棠繼續代孟斯汀回答:“是傅律指定的,一個小懲罰。”
“小懲罰?這不能吧,加工資不?”莊然不理解怎麼會有這種懲罰。
孟斯汀趴在桌子上苦笑。
别說加工資了,她這種情況,不扣工資就謝天謝地。
腦子裡忽然湧起一個幻想。
如果傅錦懿在辦公室的話,那不就代表……天天能和傅錦懿在私密空間相處?
用胳膊蒙住頭,嘴角漾出個笑意。
她好期待。
/
周六上午九點五十,機場出口處喧鬧聲聲,孟斯汀抱着文件徘徊片刻坐在椅子上。
撫好裙子的褶皺,手指勾勒下罩衫,避免露出自己的肩帶和肌膚。
今天穿了米白色的吊帶裙和薄薄的罩衫,有點高度的皮鞋和花邊白襪,以及精心化的淡妝。
她很少這樣打扮自己,隻是今天是她和傅錦懿的私人時間,哪怕有可能就交接個文件,她也無比珍惜。
十點二十。
懷裡的文件夾邊緣被手指捏得幾乎發潮。
孟斯汀把文件放在腿上打開手機,屏幕上的聊天記錄凝固在昨天發出的最後一條消息。
孟斯汀:[傅律,明天我會準時去那裡等你。]
她不停刷新,期待能刷新出紅色氣泡。
十點半。
出口處的人流逐漸稀疏。
她咬了咬唇,打字發消息過去。
孟斯汀:[傅律,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
仍舊沒人回複。
她繼續發消息。
孟斯汀:[傅律,你在哪裡?我在出口等着了。]
對方仍舊不回複。
她抱着文件站起來開始在附近徘徊,希望能找到傅錦懿。
二十分鐘過後,看了看沒有回複的消息界面,小皮鞋裡的腳趾悄悄蜷縮起來,腳踝處新磨出的紅痕隐隐作痛。
心跳開始加速。
傅錦懿……傅錦懿在哪裡?
是今天吧?今天是周六吧?是在這裡等着給文件吧?怎麼不回消息也找不到人?
十一點整。
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映出她眼角一抹暈開的睫毛膏。
人群在她眼前流動成模糊的色塊,某個瞬間,她似乎看見熟悉的西裝輪廓,但眨眼間又消散在人潮聲聲裡。
她有點明白了什麼。
或許這個不守時,也是一個懲罰。
6000字檢讨和三個月的私人小助理,不足以抵消那個罪惡。
她深吸一口氣癱在椅子上,脹痛的腳趾提醒她清醒一點。
根本沒有私人相處的二人時光。
傅錦懿隻會給她懲罰。
“斯汀。”
溫潤的聲音穿過嘈雜落入耳中。
傅錦懿!
孟斯汀匆忙起身時差點扭到腳。
轉身朝聲源處看去,傅錦懿一身黑色西裝套裝裙,黑色絲襪包裹着修長的小腿,腳下一雙黑色YSL細高跟,身邊圍了一群光鮮亮麗的人。
傅錦懿挑起一側眉,擡手扶了下鏡框,鏡片下的眸子在女孩那身白裙上打量幾分。
淡妝,白裙,和上班時完全不一樣的穿搭,很新鮮。
客戶交換眼神,問:“那位是……”
“我的私人助理。”傅錦懿沖幾位客戶揚起公式化的笑,“那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裡,改天再約個時間?”
客戶們點頭,與她握手離開。
再轉身。
沖遠處抱着文件一動不動的白裙女孩招手:“斯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