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星際比賽,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希維爾揉着自己那頭火紅的頭發,眼神飄忽不定。
他猛地湊進白斯言,在人耳邊神秘兮兮地感歎道,“這是多麼完美的僞裝,有了這層糖衣,不知能擋掉多少暗處的黑手~”
希維爾看似玩笑的話中意有所指,白斯言心領神會,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撚緊了那沓色彩斑斓的糖紙。
粉色就粉色吧…他随機挑出另一張,上面咧着嘴的狼犬形象當即映入眼簾。
怎麼感覺那神态氣勢與某Alpha微妙地重疊在一起…
白斯言搖搖頭,試圖驅散這不合時宜的聯想,可某人偏偏不能如他意。在驟然亮起的星腦上,淩封向白斯言請示說自己要帶隊進行封閉訓練。
為期一周都不能回家,作為“寵物”,淩封必須征得主人同意。
“好,注意安全…”白斯言爽快同意,可在手指懸停在發送鍵上時,又緊急改成了,“要注意實驗體的數據變化。”
他刻意在交流中與淩封拉開距離,為得便是不讓那Alpha過多影響自己的情緒。
可當淩封徹底失聯後,白斯言卻并不想回那棟冷冰冰的别墅中。
一連幾天,白斯言都泡在研究院的地下室内,他詳細比對了兩組“實驗體”的數據,不出意外,第二組藥劑的效力要遠遠優于常規舒緩劑。
甚至在經曆極緻痛苦後,士兵們的某些關鍵生理指标,竟奇迹般短暫回歸了基線。
這推論與“全星域治療師大賽”的初賽結果隐隐呼應。當他拿着分析報告要去找希維爾時,正撞見滿臉喜色的紅毛Omega快步奔來。
“第一期的實驗數據在星網上公布啦,我們倆都在前排!”希維爾興奮地說道,他身上的花香味打着旋鑽入實驗室各處。
白斯言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他依言點開星腦,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再順着晉級人員名單一路下翻,公示區的特種人留言闆中有一條信息倏地攫住了他的目光:
【第五星那種窮鄉僻壤有四個晉級名額,還真挖到寶了!】
【鍊接1…2…3…4…】
如果白斯言沒猜錯,除了自己和希維爾外,其餘兩條鍊接直指向第五星研究院和白家。
雖然兩家都勉強晉級,但岌岌可危的排名卻預示着,他們熬不過第二輪淘汰已是闆上釘釘。
白斯言目光冷淡地環視過身處的專屬實驗室,他勾起嘴角,似乎在等着有趣的事情發生…
.
果然,在第一輪晉級名單公布的夜裡,剛剛回到别墅的白斯言就被室内警報猛地驚醒。
不同于前兩次淩封随心所欲的騷擾,這次的闖入者顯然有備而來。
那人第一時間就掐斷了别墅内的電源和通訊,緊接着,一枚輕薄的透明防護罩便精準地籠罩住白斯言原本的卧室,隔絕了所有聲息。
闖入者自信地躍下三樓窗台,渾然未覺陰影中有雙眼睛正冷漠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來人似乎很熟悉别墅内構造,可他卻不知道因某Alpha一直賴着不走,白斯言早就搬到了别的房間去居住…
白斯言并沒有打草驚蛇,他悄無聲息地潛入走廊盡頭的儲藏間内,手指紛飛,瞬間便激活了淩封重新排布的活體感應器。
随着紅色光電漸次亮起,感應器描繪出一條清晰的行動軌迹。
闖入者的目标是白斯言的書房和實驗室,在一陣翻箱倒櫃之後,他們仔細清掃過痕迹,才如幽靈般撤離。
其間白斯言一直密切關注着兩人的活動,當别墅内完全恢複正常後,重新接通的星腦立即閃起緊急通訊的紅色光芒。
甫一接通,希維爾焦急的臉就出現在屏幕裡,“白斯言,出大事了!”
“研究院實驗室失竊,樣本和數據全都遭到了破壞!”
這分明就是想竊取他們科研成果,還故意不讓他們參賽…白斯言目光沉沉地看向牆壁上的家徽,心想白家還真是在趕盡殺絕。
距離第二輪向中央系統提交藥劑,僅剩不足十日。
面臨實驗室被毀,藥劑失竊的白斯言根本無法完成比賽。
第五星研究院對此深表遺憾,連那位極少露面的院長,甚至都出面接見了這位“倒黴”的參賽者。
“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剩下的,自會有人替你去完成。”
那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說出口的話,一直在白斯言腦海中盤旋,漸漸與六年前決定他命運的那個身影重合在一起。
上一次也是一樣,作為第五星最為權威的鑒定機構,院長卻拉着白斯言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着,“你是個很努力的beta,你會為家族付出一切的,對嗎?”
當白斯言點頭後,第二天研究院就公布了他是“殺人兇手”的事實。
而這一次…
白斯言剛踏進專屬實驗室内,就聽見裡間爆發一陣陣激烈的争吵。
他快步推開門,發現屋裡劍拔弩張的竟是希維爾和一身奇怪裝束的淩封。
“你怎麼回來了?”白斯言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欣喜。
“白斯言,你快把這個Alpha趕出去,你看他這一身打扮!”希維爾誇張地捂住臉,趁機從淩封身邊溜過,将空間留給兩人,還不忘擠眉弄眼地帶上門。
“我…”淩封低頭瞥了眼身上緊繃得勾勒出每一塊飽滿肌理的特質束身衣,耳根瞬間紅透,“出來得太急,沒…沒來得及換。”
白斯言沒說話,他隻是用目光一寸寸掃過那具被包裹得充滿野性與力量美的身體。
這身本該是研究院的特殊裝備,可穿在淩封身上卻顯出了别樣的性感。
在Alpha不自覺的晃動下,白斯言被他微微起伏的飽滿胸肌所吸引,向下是塊壘分明的腹肌,以及一條緊緊勒過腰腹的金屬束帶。
“這是什麼?”白斯言的聲音沙啞異常,似乎連呼吸間都帶着勃勃噴發的情/欲。
“是,是…我不知道。”淩封強忍着羞恥搖搖頭,他摸索着将束帶拉緊系好,任由繩結在他後腰處系成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白斯言目光死死鎖住顫抖的蝴蝶不動,他似乎在思考眼前那個男人的腰為什麼那麼細,臀部又為何如此飽滿挺翹,如果摸上去,那手感…
“咳咳,我說你倆忙…”希維爾再次探頭,後半句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眼前這無聲燃燒的、幾乎要燒穿空氣的暧昧氣息讓他頭皮發麻。
他當即縮頭關門,可被打斷的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抽離與克制。他們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分開站好,白斯言扔過一件白大褂給淩封裹上。
“你還沒回答我,怎麼突然回來了?”調整好表情的白斯言輕聲發問,他目光澄澈自然,完全看不出剛才的迷離。
淩封見狀在心底撇撇嘴,也一副公事公辦地态度回答:“本想讓軍部打探一下第二輪治療的時間,可卻聽說研究院失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研究院最有價值的,無非就是你的研究成果,我怕你有危險…”
“所以你就擅自跑回來了?”白斯言微微歪頭,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晃眼的淺笑。
他忽然伸手抓住淩封的手腕,開口道:“别急,一切都會好起來。”
都會好起來嗎?
淩封不确定白斯言話中的真意,隻覺手腕處被握住的地方滾燙。他垂下眼,本能地避開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灰藍眼眸。
“我…”
“我可能并不太好,離開家後,連續幾晚都在做同一個噩夢。”淩封斟酌着說道。
白斯言拉人的手并未放開,反而輕輕捏了捏他指腹的厚繭,無聲催促。
“醒來之後,我記不清夢的内容,甚至…連這幾天訓練的事也開始模糊。”
“那晚你離開别墅時,有被别人發現嗎?”白斯言突然開口,打斷了淩封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