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聽見維京在呼喊自己,盛蓮及時應聲。
“有什麼事嗎,維京?”
他的聲音輕柔,此時鼻音悶悶。
李維京想到一種可能性,很是詫異。
“你哭了?”
仔細想想,她覺得剛才自己說話,的确有些傷人。
出社會什麼鳥人都有,她說話也變得直接尖銳。
但嫂嫂盛蓮,跟那些人是不同的。
從車座抽屜裡扯出一張衛生紙,她側身,遞給後排的嫂嫂。
“嫂嫂,真的對不起。”
盛蓮接過衛生紙,擦擦臉,抹去睫毛多餘的水珠。
面對維京的抱歉,他搖搖頭,輕聲道沒關系。
溫柔美麗,人如其名。
這就是她嫂嫂盛蓮啊。
李維京感慨着,給安娜敲回複。
【再敢這樣意淫我嫂嫂,我把你荒唐戀愛史報告給你爸媽聽。】
安娜已讀。
安娜撤回圖片。
【我的親親姐妹!你可不能這麼幹啊!】
安娜附上表情包:跪下求饒.JPG
李維京回以表情:站着揮舞小皮鞭.JPG
【看你表現咯。】
一番鬥圖,李維京心情稍好,熄滅屏幕開車。
從後排,盛蓮隻能看見維京的小半側臉。
他看見她撥弄手機,随後心情愉悅,哼歌開車。
手心攥緊衛生紙,盛蓮不知道怎麼辦。
轎車開到盛蓮所在的居民小區。
裡維京停車熄火,下車替盛蓮開車門。
“開了這麼久的車,累的話就先上去坐坐。”
盛蓮邀請維京上他家小憩。
“不了,等會約了人。”
一擡手,李維京腕間翡麗表露出,時間顯示晚上7點21分。
“嫂嫂你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
李維京說話不容置喙,目光迎送着盛蓮走到單元樓門口。
想着下筆生意,她送人送到這,鑽進駕駛位啟動轎車,轟鳴而去。
嗡——
拉長的轎車轟鳴,響在盛蓮身後。
走到樓梯口的他轉身,快步來到單元門口,隻見離去的轎車。
掌心攥着那團紙巾,盛蓮還是不知道怎麼辦。
心底那點小疑惑,卻在一點點發芽。
難道是去約會嗎?
晚風吹面,盛蓮呆呆地望着不遠處空寂的路燈,掌心更緊得攥住紙團,汗濕的手掌浸透紙巾。
等他恍然攤開手掌,濕透的紙團皺巴巴的,像是一顆卑怯軟弱的心髒。
.
談完這筆生意,已是深夜。
出了談事的酒店,李維京整理腕間表帶,眉頭緊鎖。
這筆生意原本是安娜父母請她代推廣國外茶葉業務,好友父母所托,她自然義不容辭。
但是來談生意的青年Alpha太煩人,在李維京再三表示要走,他還擡手挽留,無意将她表帶扯脫。
腕間翡麗表也是她的抑制手表。
當即,冰雪玫瑰的凜冽寒冷排山倒海而來,壓得青年Alpha不敢動彈,李維京就此離開。
腕間表帶暫且無法複原,信息素的抑制也在逐步失效。
“怎麼突然冷了?”
酒店門口,有路人嘀咕道,裹緊身上的衣服。
冰冷的玫瑰香彌漫在淩晨的夜晚。
信息素在失控。
李維京感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她清楚是Alpha的易感期作祟。
信息素和本能一樣,無法徹底壓制。
趁着清醒,她掏出手機,撥通安娜電話。
“安娜,我需要找個人疏解易感期的暴躁。”
“隻疏解,不親吻,不标記。要錢的話,五萬以下都可以。”
“啊?”
安娜再次被她直女思維震驚,“你這要求好渣!”
“我沒開玩笑,快去找。”
李維京冷靜地說道。
“錢财交易要不得啊,姐妹。”
安娜語重心長,“放心,你長得那麼好看,發張照片就有人願意來。”
“嗯我的要求跟人說清楚。”
李維京不管那些,隻提醒好友這點。
訂好酒店,給安娜發過去地址。
半支煙的功夫,李維京等來了敲門。
“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個白襯衫的清秀少年。
他半邊身子探進屋,神情怯怯。
屋子内,昏黃的光線灑落床鋪,像是黃色的玫瑰花瓣。
而坐在花瓣叢中的女人,優雅地翹着腿,慢慢抽着半截煙。
一雙大眼睛藏在煙霧中,像是暗處的貓眼,冷冷地看着人。
“安娜介紹你來?”
女人問道,語調很慢。
說話間,門口的少年忽然覺得冷。
冰涼的花香味包裹住他,像是浸泡冰水中,而這唯一的花香味是救命稻草般。
門口的少年慌亂地點點頭,牙齒忍不住微微打架。
看着他抱住胳膊發抖,床上坐着的女人緩緩微笑,朝他伸出一隻手。
“過來。”
少年身不由己地過去。
握住女人的手,有力的胳膊給予他可靠的感覺。
“李維京。”
女人自我介紹,把他引到自己身邊坐下。
“安娜跟你說過要求了?”
女人身穿黑色襯衫,同色西裝褲,神秘貴氣。
少年再次點點頭,想了想,小聲道。
“她說了,不親吻,不标記。”
“那你還來?”
李維京嘴唇溢出一絲煙,笑得漫不經心。
“我就是……就是……”
“喜歡你。”
說着,少年Omega低了頭,臉紅了。
李維京不信。
腦海閃現他的資料:二十歲,南城藝術大學美術專業大二學生,家庭小康,屬于安娜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總之轉手幾道朋友,不存在熟人關系。
之所以前來,是因為安娜也給李維京看了他照片,雙方同意之下才見面。
李維京撥弄長發,想,無所謂。
一夜之後,她就不會見他。
至于他的名字,不重要。
“你有什麼要求?”
李維京詢問道。
少年搖頭。
“我知道隻是一次,一次……”
年輕男孩說不下去了,臉徹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