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她提起白應祈,還是那樣親昵的稱呼,景洛衍不知是忍耐到了極限,還是處于别的很麼,驟然暴怒:“還叫他哥哥,你也玩過家家玩上瘾了!”他不同尋常的目眦欲裂,眼眶腥紅,像變了個人。
“……”白栀沒反應過來,被吓到了。
不等她反應,景洛衍率先強壓下情緒,抿着唇道歉,“對不起寶寶,我不該吼你,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怎麼罰我都行。”
白栀勃然大怒,伸手撓他的臉,尖叫大喊,“景洛衍你有病吧!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就叫怎麼了!是不是我選了你讓你飄了?!我讨厭你我讨厭你!放開我,混蛋!”
她掙紮,但男女力量到底有差别,景洛衍将其死死按壓在懷裡,她竟然絲毫反抗不得,她怒罵,他則不斷地道歉。
被塞進一輛通體漆黑的商務車,白栀對他拳打腳踢,恨不得打死他洩憤。
景洛衍挨了三個耳光,脖頸上若隐若現被指甲撓出的紅血絲,衣服淩亂,他接連道歉,可是道完歉便忍不住内心狂湧的怒火與嫉恨,捧住她的臉強吻。
白栀被按着起不來,使勁兒咬他的唇,直至腥甜順着他的彌漫進自己的口腔,唔唔唔的踹他。
一頓鬧騰她氣喘籲籲,頭發幾乎要豎起來。
有溫熱的液體滾落,沾染到她的臉頰。
白栀動作忽的頓住,睜大眼睛。
錯開臉龐,他死死捧着她的臉不放,唇角淌出鮮紅的血迹,臉上亦有她抓出的傷痕,鮮血混合着他眼瞳滾落的透明液體,被稀釋成了水紅色,将他绮麗的面容映襯的如紅玫瑰般迤逦。
可他的眼眶撐的很大,手指隐隐顫抖,神态不太對勁。
“白栀,你别離開我,就算是騙我,我也認了,多騙騙我吧。”
“不要離開我。”
白栀從未見過他這樣哀求卑微的時候,他的眼瞳裡除了痛楚的祈求之外,潛藏着一份抖動的灰敗,喉間擠壓出片片晦暗。
顆顆眼淚砸落,止不住,亦狼狽不堪。
“你到底要什麼,我全都給你!全給你!”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我求求你了!”
白栀的怒火猶如被澆了冰水,頃刻間熄滅,叫嚣着的戾氣逐漸消褪。
她的心尖柔軟無措,險些要為他擦眼淚,可疾馳的車到底讓她清醒了下來,硬下心腸,她質疑:“什麼都給我?讓你去死也願意?”
回答她的是他毫不猶豫拉開車門準備跳下去的手,這一輛車正在高速上行駛,這樣跳下去非死即傷,更别說周遭還有别的車。
白栀吓得大叫,立馬抱住他,“好了我信了!”
“我證明了嗎?”車門打開,獵獵寒風侵襲,景洛衍的發絲鼓動翻飛,唯獨臉上的那抹希冀這樣真切。
白栀恍惚一瞬,無法将此刻的他與剛才在簡家冷聲陰陽她的他聯系在一起。
“證、證明了。”白栀說完被按進他的懷裡,心裡沒有一絲被深愛的感動,反而升起後怕,連帶着額頭上浮起一層冷汗。
景洛衍是不是有病?
當年他真的隻有自閉症嗎…以及,他真的被治好了嗎?
她是不是……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
她随便說的讓他去死,他當真照做。
可是為什麼呢?
她們隻戀愛了半年多而已,怎麼可能就這樣愛的要死要活?騙誰呢?可他這行為不似作假,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麼?
白栀瞅着他的眼淚,一邊呼吸急促的想抱抱他,一邊是死渣男表演性人格想騙我?
白栀啊白栀,千萬别信,相信男人的愛倒黴八輩子。
忘了上輩子是怎麼死的了嗎?
男人心裡隻有他自己!
白栀猛地起身,扯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你愛我,那你幫我殺一個人,殺了他,我要他不得好死!”
景洛衍毫不猶豫,竟然露出比她更憤怒更憎恨的表情:“誰?你恨的人都不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