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栀掙不脫,又生氣又委屈,“你幹嘛,景洛衍,放開我呀。”
“你說啊!!”景洛衍咬牙切齒,聲音自喉間壓抑着洩出,冰冷的臉色泛着鐵青,眉梢的傷痛溢于言表。
這股暴怒猝不及防,如同暴雨傾盆而至,淋得白栀渾身打顫,她被吓的瑟縮肩膀,過後惱怒的撐起理直氣壯,“我給你發短信了啊,我不是說了嗎是誤會。”
“你幹什麼?你别在别人家發瘋,很丢人。”他這舉動讓她尴尬了,結果扭頭一看,四周哪裡有什麼人?
就連簡柔養的那隻體态誇張到有一米長的緬因貓也被抱走了。
白栀傻了:“……?”
這是甕中捉鼈嗎?她就是那隻被捉的鼈?
……啊不是,是請君入甕。
白栀啊白栀,你怎麼能罵自己??
“什麼誤會?”景洛衍猛地松開她的手腕,“你說!”
白栀被這股力道推得一個踉跄差點狼狽摔地上,眼角瞬時盈起淚珠,成串的滾落。
景洛衍盛滿的怒意凝滞一瞬,很快回神,他深吸一口氣,攥緊的拳頭隐隐顫抖。
就連到這種時候,他看到她這樣,第一反應還是心疼和懊悔。
下一秒,白栀一屁股坐到地上,張口就是哭喊:“景洛衍你欺負人,你推我,我不活了。”
“……?”景洛衍呼吸一滞,臉色陡然漆黑。
白栀見他沒反應,這下真的傷心了,淚珠撲簌簌滾落,咬唇抽抽噎噎的,嬌嫩的面容惹人憐愛,“你不心疼我了嗎?”
景洛衍蹲下,目光直視她,“我心疼你,你又心疼過我嗎?”
“你現在這幅模樣,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分不清了。”他冷漠的扯唇,反複盯着她的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每天每夜跟白應祈也是這樣嗎?撒嬌?親吻?擁抱?”話語一頓,他的視線落在她衣領以下露出的半片暗紅,語氣陡然森冷,“或者更多。”
白栀下意識扯緊衣領,捏緊手指找不着話。
“從前你不準我在你身上留下吻痕,我萬般隐忍隻為你開心,你卻喜歡的是這樣的?”景洛衍深感好笑,也确實是笑了,那笑意不打眼底極盡諷刺,眼眸中翻湧着一股莫名,“怪我太克制,太顧着你,縱的你無法無天,一點都不怕我傷心!”
“我…我沒有哇。”他要這麼說,白栀确實有點子心虛,臉龐說出實情,“阿衍你聽我說,我不想跟你分手,是我哥哥他逼我的,他拿你威脅我,我怕他傷害你,不得不順他的意,那條分手短信也是他發的。”
這話半真半假,白栀撒起謊來得心應手,還有功夫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你現在能出來,也是我求他的,我一直很愛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景洛衍冷眼看她演戲,隻覺得她幼稚得像個孩子,稍微對别人好一點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來,以期得到感恩和好處。
他最了解她不過,她本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可他明明清楚,這顆心卻被她一席話語勾的泛起霧蒙蒙一片,隐痛将他淹沒吞并,呼吸艱難,手臂痙攣一般輕顫着。
“真的嗎?”他神色不明,仿佛被蠱惑的相信了。
“真的呀。”白栀極盡遊說。
“把你愛我這句重新說。”
“我愛你!”
“一直說,說到我聽夠了為止。”
白栀不情願,觸及他冷冰冰的神态,隻好妥協,“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不知說了多久,他仍舊聽不夠,以往雖然冷酷但生在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斥着審視的冰冷,白栀扯他衣袖,“我嘴巴酸了。”
景洛衍望着她,“吻我。”
白栀向前俯身兩步,上半身無力地依偎在他肩膀上,微微嘟起嘴巴親吻在他的薄唇上。
他一動不動,垂下眼眸盯着她,被動承受她青澀的親吻。
雖然兩人接吻無數次,她仍舊沒什麼技巧,甚是稚嫩,“親過你無數次,就算是笨蛋也該學會了吧。”
似乎又是一句陰陽。
白栀錯開臉龐,“之前都是你想親我,那就你來主動,我享受就好了,為什麼要學。”
“自私的沒有一絲道理可言。”景洛衍幹脆的掐住她的下巴,“我在問你,如果你敢撒謊,白栀,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他欺身以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的眼睛,臉龐有一瞬的扭曲,仿佛内心潛藏的黑暗在這一刻統統被釋放。
白栀後知後覺,他小時候得自閉症的原因,她好像一直沒問過,也不知道,隻懂得他不愛說話,話少,易怒,不是很會處理情緒,但因為愛她常常妥協,害羞的時候會别扭,耳朵紅紅超級可愛,像一隻精力旺盛的笨狗,為人還有些耿直,認定的事情不容易被改變。
所以她一直覺得他确實笨笨的,又酷又可愛。
可現在想一想,耿直過頭,就是偏執。
現在的他,她也覺得無比陌生。
“你喜歡我,還是白應祈,”景洛衍緩聲,“隻準選一個。”
“直升飛機在樓上,選我,我現在帶你離開他。”
白栀狐疑,“選他呢?”
景洛衍聞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