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沒什麼話要談,白應祈還有公務在身,不多時離去。
林殊見有動靜傳來,忙主動打開厚重的大門,猝不及防望見上司摘掉了手套,驚愕的眼球險些脫眶而出。
他敬佩的飛速看了一眼上司身後的女生。
“哥哥晚上回家嗎?”白栀一路跟着白應祈,神态小心翼翼的壓着雀躍。
“不了,還有事麼?”
“那我可以進哥哥的房間嗎?”
白應祈停下腳步,側過頭去,“做什麼?”
白栀仿佛沒看見這人瞥來的視線,捧着手回憶說,“爸爸說哥哥很厲害,總是第一名,哥哥的書房裡有很多讀書時候的課本和筆記;傭人姐姐還說哥哥是六邊形戰士,牆上挂的有您用過的佩劍,據說有一個專門放獎杯、獎狀的櫃子呢。”
“哥哥好厲害!”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到最後已是雙眼亮晶晶。
林殊忍俊不禁,瞄了一眼上司。
沒人能扛得住妹妹的崇拜,沒有人,他說的。
果不其然,白應祈:“……”
良久後他點頭,“可以。”
白栀與白應祈并肩出來,無比惹眼。
望着林殊在車前笑容溫和、态度親近的跟白栀講話道别,衆人相顧無言。
剛才欺負過白栀的男男女女,臉色黑的黑,白的白。
車子駛離。
白栀緩緩轉回身,重新低眉乖巧狀。
果然這男人壓根不好糊弄。
她原本要說的不是摸摸頭這種無所謂的東西。
看來入學資格書從白應祈身上拿不到了。
并非完全沒勝算,而是這種男人攻略起來,需要長長久久的滲入,沒準還吃力不讨好。
白栀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她才沒功夫陪這個養兄玩什麼過家家的遊戲,誰管他到底是不是缺愛呢。
生氣,生氣,生悶氣!
她忍了很久才沒當場拉下臉。
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
她不會放過素山礦區孤兒院,正巧借着白應祈的手端掉它,即便是這種肮髒的勾當在世界上隻多不少,但能端掉一家是一家。
另一邊,踏上直升飛機的前一步,白應祈側頭囑咐林殊,眸子泛起一道冷光:“你查一查素山礦區孤兒院,寫個報告交給我。”
林殊心中有所猜測,點了點頭,“是。”
勞累了一天,白栀心中煩躁,下了車赤着腳在花壇邊看月亮。
手機叮咚響個不停,看來是視頻平台她氪金上首頁有成效了。
鮮紅的999+令她滿意。
白栀發出的視頻獲贊二十五萬,評論數萬條。
她一手撐下巴,一手漫不經心的翻閱評論區。
【老子跟你們這些窄臉的拼了[哭][哭][哭]】
【主包主包我兒子說特别喜歡你,我把他艾特在下面了。】
【其實我的原計劃是長成這樣立體精緻的臉型,但由于太多人對我蹬鼻子上臉,導緻我的面部比較扁平[大笑]】
【老天還是比較公平的,給了她美貌,卻失去了我[捂嘴]】
【偏偏在這時候遇到最心動的女人。】
【我有病吧,長得這麼随便。】
【隻有我一個人eat不到她嗎?】
【長得太權威了吧,哪家的睫毛和眼線筆?】
【再冷漠的男人看到這個也會笑。】
【别和男人親嘴我求求你了。】
【媽媽。】
【被媽媽迷得神魂颠倒…】
再冷漠的女人看到這些評論也會笑的,都是她花錢買來的流量,得多看兩遍!
白栀哼着歌,心情逐漸轉晴。
重新欣賞了一遍視頻中的自己。
視頻中的少女一襲白裙在栀子花叢中回眸一笑,清透的日光為她加冕。
如果沒有那個意外,她上輩子會拜師顧雪堯,辦一場自己的畫展,憑借絕佳的畫技與氛圍感的美貌紅透全網。
上一世,李星霧被白家收養後,她在李星霧的幫助下,讀了一所很好的學校,那所大學雖然比不上聖哲這樣的貴族學院,師資力量同樣不容小觑。
那天她帶着畫闆出門采風,小雨淅瀝,一輛車經過潑了她一身泥水,她在衆目睽睽之下白裙濕透,狼狽不堪。
有那樣一個男人,如一輪銀月降臨,脫下自己的外套遮在她的肩頭。
他舉手之勞,讓她免遭路人的偷拍和笑話。
然而這樣風光霁月的男人的随意的幫助,卻為她招惹來他未婚妻的注意。
未婚妻的哥哥佯裝是為了幫自己的妹妹出頭,抓住了她,隻因他也在競争顧雪堯徒弟的名額,見她天賦異禀,他心生嫉恨,借幫妹妹的名頭折磨她,奪走她的畫,頂替她拜師顧雪堯。
白栀為了活命,去找過李星霧,原以為李星霧被白家收養,會過上衣食無缺的千金大小姐生活,卻不想她比自己還慘。
白栀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她隻查到了她是院長培養出來,替他斂财的工具,她死在了達官貴人的床上。
她連替李星霧收斂屍身都做不到,未婚妻的哥哥對她窮追不舍,為了保守秘密将其滅口。
孤兒院的姐妹兩人齊齊死亡,無人問津。
如今,白栀重生了,這樣的凄慘結局,她再也不要經曆,也不要李星霧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