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白栀!”
白栀收起手機,循聲看去。
竟然是李建華那張老臉,他找來了這裡,她一驚,迅速扭頭看自己身後的别墅,确認沒有人經過,忙穿好鞋走過去。
牆後,李建華把一隻手機塞給她,惡狠狠道:“我勸你最好聽我的話,不然我就把你替換領養名單的事情告訴白元巷,到時候你就會被打回原形!”
白栀皺着眉頭看了眼手機,旋即冷笑,“好啊,你去說吧,看看是我先揭穿你送人到白家的目的快,還是你暴露的快,我看你的生意是不想做了。”
“你在胡說什麼呢。”李建華隻覺得可笑。
他驚覺這丫頭洗幹淨養白之後竟然這麼漂亮,絲毫不遜色于李星霧,從前餓的面黃肌瘦竟一點都不顯,難道她藏拙,真的知道内幕?
想到這裡他心裡咯噔一下。
“我胡說?”白栀依靠在牆邊,漫不經心的說,“院長你有一本特殊的花名冊吧,冊子裡貼了每一個長相漂亮的男孩兒和女孩兒的照片,李星霧的名字下被貼上了一元硬币的标識,證明她是特級的。”
李建華的臉色微變。
“當然她是特級的,你為了能賣個好價錢,甚至貪婪的為她謀取了一個明面上更加厲害的身份,白氏養女,你也真敢肖想。”白栀說的越多,這男人的臉色越差,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可置信模樣醜陋不堪,“白氏的确隻是個三等名流,可你當白應祈是死的嗎?他是什麼身份你忘了?”
楊建華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流,恍惚中,他腦海中浮現出财政頻道裡,那張得天獨厚的端方肅殺的臉。
他徹底陰沉下臉,一把揪住這女人的手腕,“你敢吓唬我?說,你都知道什麼!”
“還想知道?”白栀沖他招手,裝模作樣的道,“這麼大的秘密,不好說的太大聲吧。”
楊建華果然靠近。
耳朵倏然一痛,他一把推開她,摸了一下,一手血。
不等他反應過來,尖銳的高跟鞋踹向了他的裆部。
“啊!”他狼狽的躬身倒在地上,“白栀!!”額角的青筋暴起,滿臉漲紅,“你個婊子,我草——”
白栀怎麼允許他辱罵自己,氣得要死,脫了兩隻鞋子掄在手裡發了狠的砸他的腦袋,仿佛要把自己上輩子慘死的怨氣全都發洩出來。
“死去吧你,去死,去死,去死!”
砸到楊建華發暈,滿臉血迹;
砸到白栀手臂酸痛,氣喘籲籲。
他不動了。
“喂。”她吓了一跳,去踢楊建華的腿。
見他沒反應,白栀忙從他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撥打120,裝作路人的模樣求救,報上了地址。
旋即提着高跟鞋,赤腳踩在石子路上逃也似的回到白家。
她的手不能沾血,差點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總有一天,她要親手殺了這個老登。
白栀在花壇邊緊張了許久,用濕巾把鞋子上的血迹擦幹淨,直到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才松了口氣,整理好衣服,邁着淑女的步伐回到白宅。
客廳的燈還亮着,白元巷正在處理公司的事務,點着一支雪茄吞雲吐霧。
“小姐回來了。”
門口有傭人問安,白元巷挪開雪茄,眯着眼睛隔着雲霧打量進來的少女,“晚宴很早就結束,你怎麼才回家?”
她身形一緊,小臉緊繃着,“我就在外面,剛才回想了一下在宴會上自己有沒有哪裡做的不夠好。”
院長說這孩子乖巧聽話,白元巷滿意的就是這一點,他問,“哦,反省的如何?”
“我沒有交到朋友,是我不夠努力。”她半垂着小臉,認認真真的,“跟哥哥說話的時候惹哥哥生氣了,哥哥沒有跟我計較還摘掉了手套摸我的頭,下次我會小心的。”
白元巷神情狠狠愣住,“他摘下了手套?”
“怎麼了嗎?爸爸。”她面露遲疑。
白元巷沉默良久,歎了口氣擺擺手,“上樓休息吧。”
預想的刁難和追問沒有發生,白栀若有所思,面上乖巧點頭。
洗了個熱水澡,白栀在床沿坐下複盤今天的事情。
手機屏幕不斷發亮,視頻平台上她發布的視頻仍舊源源不斷有人評論。
一條評論闖入眼簾,打斷了她陰沉的思緒。
【都閃開,我老公最喜歡看這個類型,讓他先看@Y】
這條評論令她嘴角抽搐,心生嫌惡,這是期待對方說一句‘寶寶,她不如你嗎?’
什麼狗屎評論,髒了她的評論區,該死。
忽的,看到了什麼,白栀表情一凝,點開發評論的主頁。
id阿柔愛吃魚
IP是L市。
點開這人頭像,她用兩根手指按住放大。
頭像是卷發少女的自拍。
那張臉,化成灰白栀都認得。
白栀呼吸狠狠窒住,頃刻間臉色陰雲密布。
簡柔,前世随意送給她外套男人的未婚妻,她因沾沾自喜于哥哥對自己的愛,沒阻攔導緻她死亡。
而她的哥哥簡行舟正是害死她的兇手。
這兩個賤人。
忍住怒意,白栀腦子飛速旋轉,阿柔愛吃魚的主頁,無論是ip還是個人信息,都是簡柔無疑。
那麼她艾特的Y,一定就是那個男人了。
前世她有所耳聞,據說簡柔舔了他三年未果,他跟她因利聯姻、最終也因利解除婚約。
白栀沉下心來,踢掉鞋子躺進被窩裡,舒服的靠床檢索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