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栀挂斷電話,并把這串号碼拉黑。
李建華花了大價錢培養李星霧,吃的、用的,都是孤兒院裡最好的,甚至連她每天洗澡的水都講究,讓人特制了能美白嫩膚的。
隻為讓她被白家領養後,将白家當作跳闆,替他籠絡權貴斂财。
李星霧被刻意養的單純,怎麼玩得過這些人,最後慘死在權貴紛争中。
白栀雖不是這樣的命運,但下場與她如出一轍。
重生之後,白栀把院長傳給白家的資料偷偷換成了自己的,并在白家來人之後,将李星霧和其他人一起關進了廁所不許她們出來。
韓束一直站在不遠處,白栀背對着他,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大概是舍不得院長吧。
“小姐,少爺今晚回家,接風洗塵宴半個月前就在準備了,”看了看腕表的時間,他恭聲提醒:“您也需要收拾一下參加宴會了。”
“嗯,我知道了。”白栀回過頭去,彎起眉眼,“終于要見到哥哥了嗎?我有點緊張,完全不知所措呢。”
她是那樣的憂心忡忡,漂亮的唇角壓平,跟在韓束身邊腳踩柔軟的草坪,“不知道哥哥會不會喜歡我?我對他一無所知。”
韓束笑着安撫,“小姐不必擔心,少爺最是好脾性,是個外冷内熱的性子。”
聽到外冷内熱這四個,白栀就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接近的主兒。
韓束的聲音再度傳來,平穩的安慰,“少爺雖然不苟言笑,有點重規矩,但大多數時候也很随性,尤其是對家人,他護短的很,以後生活上有什麼不舒心的,盡可以跟他說,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韓束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指尖因用力被捏出一輪一輪白色的月牙,可以窺見她的不安和緊張。
白栀低垂的眼睫輕顫,複而擡起眼睛,“嗯,我知道了。”像是被很好的安撫到,她松了口氣,佯裝不經意的詢問,“還沒問,你是哥哥安排給我的人嗎?”
“我是說,前些日子聽爸爸身邊的林叔提到過,說最開始給我找的助理是一位脾氣很好的姐姐。”
韓束搖頭,“不是,”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主動解釋,“少爺的工作特殊,絕不會動用人手做私事。不過的确是他跟先生提了一句,說是最好找一位有點拳腳功夫的人,也能更好的保護您這個白家唯一的千金。”
那位白家的長子從政,工作性質的确特殊,白家雖然經商,可他并不經手。
從翡翠湖那邊回到市中心,白栀安靜的坐下任由造型師給她做造型。
攝影師的速度很快,今天拍的照片都已經修的差不多了,發過來好多讓她查閱。
白栀一一翻閱自己的照片,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白家花了大價錢替她保養的,畢竟兩個月前她還面黃肌瘦,一點沒有千金小姐的風範。
沒看出有什麼問題,讓人給他結錢,說好的引薦工作的事情也沒放他鴿子,不過能不能正式上崗,也不歸她管。
——把照片配上BGM,她傳到視頻網站就不管了,她經營視頻賬号一個多月了,有兩千多個粉絲。
現在是七月暑期,她馬上要念大學。
她已經思考過。
聖哲學院是不折不扣的貴族學院,每學期的學費是五十萬元,乍一看并不貴,可要順利入校還要另外購買它的兩千萬債券,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一套下來光是入校就要花上不少,但重點是債券。
白栀一定要去這裡念書,可白元巷不會送她這個還在觀望期的養女進去,她需要自己想辦法。
夜幕降臨,白栀端着酒杯,坐在樓亭盛宴。
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緩緩停靠在樓下的樹影間,身穿黑色保镖制服的人一字排開,腰間别的是槍。
這些人并非普通保镖。
白家的長子,白應祈,整個骕北上野區的執政官,也是史上最年輕的區域執政官,年僅25歲。
白應祈身份特殊,白家經商受限特别多,所以一直都沒能跻身頂級名流圈,沒那麼多錢和資本流。
可也因為有這樣一位執政官鎮守,所有人都得給白家幾分面子。
這也是白家不會為了白栀花幾千萬到聖哲學院念書的最根本原因。
保镖們探好情況,車門打開,軍靴首先出現在白栀的眼簾,她撥開綠植的葉子向樓下看。
漆黑的制服一絲不苟,這人沒穿戴披風,看起來這身行頭已經很随便,可長年累月的居于上位,他通身的氣勢十分懾人。
下一刻,他精準的循着白栀的視線擡頭追看過來,銳利地眼眸如鷹勾一般,凝着層層疊疊的冰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