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湖盤山區,日光清透,春日融融。
白栀剛結束了拍攝,雖說現在的光線沒夏日那麼灼烈,防曬還是要做好,她一股腦往臉上噴了二十多秒噴霧才停下。
如霧的水光籠在她的臉龐上,她化着淡妝,妝容色系偏白,愈發凸顯她五官上的清純,尤其是臉頰嫩的像花苞,捏一下就會碎出甘甜的花汁。
攝影師盈着讨好的笑往白栀跟前湊,“白小姐的鏡頭感很強,跟娛樂圈的女明星比起來也不差什麼了,長的又這麼好看。”
“您看這些,幾乎沒有廢片,每一張都漂亮的可以原地出片,皮膚也這麼好,鏡頭推到最近也很難拍到您臉上的瑕疵。”
把噴霧随手塞給一旁侍候的傭人,她挑剔的打量了一眼這攝影師,“是嗎,那這些照片的後續優化也交給你好了,今晚我就要看到成片。”
“成片好看的話,我會推薦你到Bay攝影棚那邊試試。”
攝影師心髒漏掉一拍,連忙應下來:“絕對沒問題的!”有錢人随口說的話有可能隻是開玩笑,他怕白小姐反悔,“設備我都帶過來了,本想您跟其他富家千金一樣挑剔、難講話,東西都帶過來也好現改,好溝通,沒想到您本人這樣溫柔平易近人,長的又漂亮。”
踩一捧一,奉承人的慣用手段。
白栀很受用,她不吝啬沖他笑,“去工作吧,等你好消息。”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成為世界中心一般的璀璨亮麗,沒有惡意、沒有偏見、沒有排擠、更沒有虐待。
所到之處都是讨好、奉承,随行的傭人會擔心服侍不好她被懲罰,知道她身份的人唯恐讨好不了她錯失改變人生的良機。
前世她過的到底是什麼生活?
攝影師走開,其他人一擁而上。
白栀接過勺子挖了一勺青提芝士蛋糕,一口一口的喝着用上好大紅袍煮好冰鎮過的奶茶。
這一口奶茶起碼兩千塊。
蛋糕的牌子是FELIOS家的定制款,提前一天就叫人做了,每一顆提子都是采自新鮮果園的。
“小姐。”韓束上前,遞出一隻手機。
“怎麼了?”白栀微微皺眉。
他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放輕聲音靠近過來,“小姐,素山礦區的孤兒院這些日子打來了十幾通電話,之前您都沒接,今天是院長李建華打來的,說是讓您務必接通。”
看了一眼韓束,白栀把他趕走。
“有什麼事,最好現在就說完,我的耐心有限。”白栀的唇角揚起乖巧欣喜的弧度,可她的嗓音卻厭惡至極,仿佛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一句話都會弄髒她的手機。
“白栀,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李建華怒火中燒,聲音隔着電話撲了過來,白栀嫌棄的拿開手機。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白家的人要到孤兒院裡領養小孩?你竟然把所有長的好看的女生都鎖到了廁所,你怎麼能這麼做?”
“小霧那孩子有鼻炎,把她臭暈過去了你知道嗎?還好情況不嚴重,吃了藥穩定了下來,你怎麼能這麼歹毒?”
白栀反唇相譏:“廁所臭,難道不是你這個院長做的不到位?但凡每個月給保潔阿姨多開幾個錢,也不至于沒人願意到這裡工作,還要我們這些小孩打掃整個孤兒院的衛生。”
李建華氣結:“你——”
手指纏繞着肩頭的發絲,她來了興緻,“廁所哪裡臭?明明我每天都有打掃。畢竟院長每天中午吃那些加了料的飯都吃的很香。”
電話那頭募然靜止下來,很快傳來‘嘔’的嘔吐聲,混合着斷斷續續的辱罵。
白栀被哄得發出一陣陣輕快的笑聲,都不舍得挂電話了。
韓束站在不遠處,頻頻側目,心想院長跟白栀小姐感情真好啊。
雖然聽不見他們再說什麼,可她笑的開心,可見彼此的思念之情有多深。
“你跟小霧從小一起長大,居然搶她的機緣,她已經恨死你了。”李建華搬出小霧,言辭激烈怨恨。
“哦。”白栀壓根不在意。
“我勸你老實一點,過兩天會有人聯系你,你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會把小霧送到你身邊去,也會勸她你是有苦衷的,讓她不要怨恨你。”
“你們情同姐妹,每天吃住都在一起,這段感情無論對你還是對她都很重要。”
“怨恨的其實是院長你吧,用心計劃了這麼久泡了湯,恐怕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白栀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低垂眼睫,掩住眼底的漫不經心,“我會努力讓你失望,認真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