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正為範注射藥物,液體順着血管流入範的身體,他的面色總算好了些。做完這一切,醫生轉頭,質問:“怎麼能讓病人打了抑制劑後還接觸信息素?”
隻是幫忙的倆人對視,他們也不知道範為什麼注射了抑制劑。
醫生看着倆人,長歎一口氣:“行吧,我開了藥,你們有沒有能聯系到他家人的,過來接他回家靜養。”
“你們有沒有被誤傷的,得及時報…”
“醫生!”
醫務室的門被撞開,安娜急匆匆地跑到校醫面前,淚水幾乎都要湧了出來。身後的柏宜斯正抱着蘇林,懷裡的人早已燒地像個爐子一樣,額間不斷冒出冷汗。
醫生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示意柏宜斯把蘇林放在病床上,又從身後櫃子裡取出一瓶藥劑。
“老師,他這是怎麼了?”
“小問題。”校醫将那藥物注射進蘇林的身體,“他是被這家夥咬了一口吧。”
“我說,你們這些人沒上好生理課嗎?alpha應激期間還敢讓他咬一口,老師是誰,我得問問他怎麼…”
“老師。”柏宜斯打斷,他沒興緻聽這老師的唠叨,“他怎麼樣。”
“你…”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是柏宜斯,校醫還是停了教育這些學生的想法,“打了針就沒問題,他身體素質可以,不過還是得暈個半天,醒了吃點清淡的就行。”
“我說,你們沒常識的話可以報報我的選修課…”
“那現在可以走了嗎?老師。”柏宜斯又打斷。
“可以。”校醫咬牙切齒。
柏宜斯将蘇林抱起,側頭看向安娜:“我先帶他回去,你處理那位同學的事。”
臨走時,他又回頭。
“我希望聯誼會上不會發生這種事。”
安娜皺眉,她知道範為了這個角色付出了多少,可這到底是闖了禍,範或許自己都會拒絕參演:“好。”
柏宜斯和蘇林一起坐在了後座,他将蘇林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手裡還拿着那件帶血的衣服,上面混雜着薰衣草味和血腥味,卻不難聞。
腦機又撥來了電話,柏宜斯看着懷裡的衣服:“怎麼了,父親。”
“我聽莫裡森說過了,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柏宜斯垂眸:“範·阿諾易感期。”
那邊不再說話,柏宜斯知道他這是不滿,一個阿諾家族并不值得。
“我會上門賠禮道歉。”
“嗯,有點自覺。”哈羅德的語氣好了些,“也不必獻殷勤,我為你挑選了一名新的omega,你到時候去…”
“父親。”柏宜斯已經聽不下去,“蘇林喜歡我。”他必須得找個擋箭牌。
對方再次沉默,可這次是權衡利弊。
聯姻固然重要,可如此人才若是落到他人手裡,長江後浪推前浪,很有可能會奪走他的地位。
“那其他事等後面再說。”
“是。”
對方挂斷了。
柏宜斯打開手機,他的聯系人寥寥無幾,其中最為明顯的是一個小狗頭像的人。
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對方發的一條洗衣液鍊接。
他翻動着那人的朋友圈,幾乎全是合照,可他的目光隻會落在那一個人身上。
“蘇林。”柏宜斯輕聲,卻又想起了什麼而笑出來,“你的謊話可真拙劣。”
蘇林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他茫然地看向窗外。
天亮了?
不對。
蘇林想起早上發生的事,立馬打開手機,發現已經八點。
完了!他沒請假!不會記他曠課吧!
砰砰。
蘇林正急得團團轉,打開門,是柏宜斯。
“我給你請假了。”
這句話就跟定海神針一樣。
真是謝天謝地!
“中午飯也沒吃,餓了嗎?”柏宜斯道,“我煮了些粥,出來吃點吧。”
餐桌上隻有一碗粥,還貼心備好了勺子,蘇林感歎自己也有被伺候的一天。
“對了會長,範怎麼樣了?”蘇林問。
柏宜斯皺眉,但還是耐心回答:“他沒事。”
“那好,還能參加聯誼會。”蘇林松了一口氣。
“不能。”
“什麼?”
“他不能參加聯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