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蘇林沖了出去,他拉住烏代雲将她護至身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一拳将範打翻在地。
他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冷眼看着躺倒在地的人。身後烏代雲不住地發抖,蘇林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别怕,我們下去。”
烏代雲的信息素阻隔貼因争鬥而有些松動,蘇林示意她貼好。
烏代雲點頭,明明說不出話卻哽咽,可下一秒,她瞪大了眼。
“嘶!”
alpha的自愈能力比常人強太多,哪怕蘇林使出全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範撐起身,他的眼中根本沒有蘇林的影子,他隻能看見烏代雲。
蘇林保證,這是他這輩子反應最快的一次。
當烏代雲低頭去摸索自己信息素阻隔貼時,失去理智的範如同獵豹捕獵般撲了上來。蘇林幾乎是下意識地提手去擋,硬生生擋了下來。
怪不得說Alpha都是野獸,那一口尖牙刺進了蘇林的手臂,正不住地往外流血。可疼痛的根本不是手上的傷,蘇林更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灼燒。
台上的alpha立馬上前制止,衆人拉住幾乎是暴走的範。
範掙紮着,動作劇烈而刮開了脖頸處貼着的信息素阻隔貼。頓時,一股煙草味充斥着會堂。
“易感期!”空間似乎都變得逼仄,這種濃度的信息素不是平常都能散發出的,安娜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快隔斷,會出事的!”
易感期?
隔斷?
身邊人因這股信息素而不适,omega面色潮紅而alpha更具有攻擊意識,甚至有的人已經青筋暴起,随時可能會和範打上一架。
蘇林飛快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了範頭上。謝天謝地,這件透光,透水,哪都透唯獨不透氣的衣服有效地隔斷了信息素,衆人恢複正常,範也因信息素透支過度而昏迷。
“帶他去醫務室。”蘇林跌坐在地,冷聲道。
就流了這麼點血,怎麼就開始頭暈了。
“你怎麼樣,疼不疼啊!”烏代雲湊過來,“我去拿酒精!”
“拿碘伏吧。”蘇林不想雙重打擊,可想到被咬這一口也算是全菌出擊,“還是酒精吧。”
沒走的人都圍聚在蘇林身旁。
“柏宜斯!”莫裡森見柏宜斯竟然也想跟去,怒道。
“莫裡森。”柏宜斯冷聲,“這件事太過了。”
“如果沒有蘇林,你知道那個omega會遭受什麼嗎?”
“對不起,我沒打算這樣,我隻是想示威,我也不知道他會…”
“我想這些話你得對克萊拉說。”柏宜斯回眸,眼中是化不開的寒意,“連帶着去年的事一起。”
“柏宜斯!”
那人不再回應。
蘇林被衆人扶進了後台,他坐在椅子上,手上的傷口不再流血,不過看起來總是可怖的。
“都看着我幹嘛!”蘇林強顔歡笑,“沒什麼大事啊。”
烏代雲正為蘇林上藥,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蘇林見狀連忙安慰:“哎呦,老天奶,你可别哭了,再哭這酒精要變成自家釀的了!”
“安娜,你也别待在這了,出了這種事得扣分了。”蘇林轉頭,“你去外面看看他們兩個怎麼說。”
“怎麼說?”安娜嗤笑,“反正我無話可說。”
“紮卡賴亞斯學長。”門口守着的人大聲喊着。
來人是柏宜斯,他看向屋内衆人,最後落在安娜身上,“吉恩有話對你說。”
見安娜遲疑,柏宜斯補充道:“這件事很嚴重。”倆人對視,“我想吉恩需要吸取點教訓。”
有了這句話,安娜的底氣足了許多,她立即飛出門外,像讨債的債主一樣。
蘇林還在看安娜,卻不知什麼時候柏宜斯站在了他的身前。
“我來吧。”柏宜斯的手已經伸出去了,根本不給烏代雲拒絕的機會,他半蹲下身,處理蘇林的傷口。
“剩下的人,抓緊時間排練。”柏宜斯冷聲。
一時間,屋裡的人都逃了出去,他們身後就像有惡鬼糾纏一樣,蘇林見狀笑出了聲。
“還笑的出來?”
“就是我剛剛叫了他們半天。”你一來大家都被吓跑了,不過蘇林是不會說的。
痛過後就是發癢,蘇林生理反應地想收回手,卻被柏宜斯強硬地拽住。
“為什麼要上去。”柏宜斯并不像是詢問,他仰頭,望着蘇林,像是追求一個答案。
“想上去就上去了。”蘇林當時也是下意識,不過他并不後悔自己的選擇,自己被咬一口總比一個omega在大庭廣衆下被強行标記地好。
“你真的很閑。”柏宜斯冷聲。
蘇林愕然。
不是哥們,你ooc了吧,這話該你說嗎?
柏宜斯的想法總是難猜,就像蘇林現在沒想到他會突然把手落在他的額頭。
“太燙了。”柏宜斯道。
蘇林瑟縮,他現在覺得臉似乎更燙。
“會長。”
“或許叫我柏宜斯更好。”柏宜斯垂眸。
“哦,好,柏宜斯。”蘇林腦袋發沉,似乎帶動不了思考,“我好像…撐不住了。”
忽地一下,蘇林失去意識,柏宜斯立馬拉住蘇林的手,将他扯進了懷裡。人一入懷,他更清晰地感覺到蘇林的體溫不正常。
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