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你一定會實現夢想的。

05

冰涼的地闆上，林笙正抽泣得難受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雙有力的手攬過她的腰，将她抱了起來，刹那間騰空的感覺，讓她心裡一驚慌，下意識地摟住他，“程心……”，她的腦袋伏在他的心口，臉頰上的淚水滾了下來，打濕了他的襯衣。

程心不忍心，他抱她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而又有分寸，不會使女生感到任何的冒犯。他并沒有過于猶豫，而是在他剛抱穩她之後，很快就把她送到了沙發上。

林笙像一朵花骨朵一樣靠在沙發上，她垂下的白皙的腳腕已經被血漬染得鮮紅，像一朵妖冶又可怖的巨口，在吸食她的血液。

觸目驚心。

程心心一緊。

這段時間都是程心在收拾家務，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家裡什麼東西，都放在什麼地方。他跑到客廳的櫃子前，從第二個抽屜的急救箱裡翻出碘伏，棉簽，繃帶…一堆東西七零八落的，被他全部一股腦兒抱了過來。

男孩單膝跪在沙發前，左手擡起她的腳腕，他用鑷子，挑出紮在她傷口上的細小玻璃碎片……這些玻璃渣碎得很小，一不小心就容易忽視，留在傷口裡。

他在燈光下，看了好幾遍……

确認清理幹淨之後，再用碘伏仔細地擦拭着傷口周圍的皮膚，她的皮膚很白，這樣的膚色使得她的傷口顯得更加的嚴重，窗外的涼風吹過，刮過她的傷口血痕時，就像是有爪子撓在傷口上一樣，絲絲拉拉地帶起些疼來。

林笙任由他握着腳腕，隻是微紅的眼眶和輕顫的眉頭都讓程心看出了她的痛苦。

程心呼吸一滞，停了動作，可是在看到林笙越發蹙緊的秀眉時，他又連忙處理起傷口，他告訴自己，輕一點再輕一點……最後，等到清理，處理好之後，程心才松了一口氣，用繃帶一點點将傷口纏好。

程心這樣單膝跪地時，視線剛好能和坐在沙發上的林笙齊平。

他看向她，目光溫和地就像是曬在太陽底下緩緩流淌的溪水一樣。

撫平了她躁動的心。

安靜的程心很容易被人忽視，若不是程心出現，抱起她，給她包紮，她早已忘了這間屋檐下還有另一個人存在，她擡起破碎的目光朝程心看過去時。

程心認真地打開一張便簽，裡面有他想說的話。

「還是特别疼嗎？要是還有其他難受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

林笙搖了搖頭：“不用。”

她隻是皮外傷，劃傷流血了有點兒吓人而已，倒是不用大晚上特意跑去醫院一趟，再說，醫生也都下班了。

程心又寫道：「那你是很傷心嗎？傷心難過的話，就握緊我的手吧，把你的難過分成兩份，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

小聾子在關心她？

林笙靜靜看着他……看了許久，突然開口說道：“程心，抱我。”

？程心茫然了，他沒看懂她的話，林笙闆着臉蹙眉重複了一遍：程心，是個男人你就抱我！

正當林笙看着他無動于衷，想要找個理由把話搪塞回去的時候，林笙已經倏地被人攬着肩抱了過去，擁入懷中，落得滿腹馨香。她貼着他的衣服仔細嗅了嗅，是她買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的腦袋在他胸膛蹭了蹭，扭了一下身子，舒服地窩在他懷裡，現在，他的身上，已經完完全全都是她的氣息了。

她現在實在太需要一個擁抱了，她心安理得的抱他，靠在他胸口，然後一會兒，等這股悲傷的情緒褪去了，林笙又生出幾分羞赧來……她從程心的懷裡鑽出來，“程心，我沒事了。”

說完也沒再管程心怎麼想，她用沒受傷的那隻腳套上拖鞋，扶着牆邊連忙單腳跳回了她的房間……

窗邊的涼風，吹醒了程心的思緒，他看着空落落的手，垂下了眉眼，過了一會兒，他去在客廳裡清理好剛才的玻璃碎片，連同其他生活垃圾，打包分類好，放到單元樓外的垃圾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