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鏡?……是什麼?”宋理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就是凸面鏡,透過鏡子可以起到放大作用。”風靳日常讀書較多,懂的自然也多。
“那有的,我去給你取。”宋理去書房一頓翻找,她記得之前搭檔用過,果不其然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翻到了,趕忙拿給紀念。“給你。”
紀念接過之後,放大了畫中的小字,似是一篇日記,最上面的六個字不是很清晰,第二行的時間倒是勉強可以看清:1990年6月14日。紀念指着那行時間,“這應該是男孩寫日記的時間,日記都是記錄當天發生的事,所以這也是畫面上的當天。”
“那上面的字就應該是這個男孩的學校、姓名。”姜遲說着,指了指那六個字和旁邊更為模糊的三個字。
幾個人全都湊了過來試圖看清那行字,風靳忽然想到可以利用光,随即拿起畫作,對着燈照了一下。光透過畫作映出個字體輪廓,宋理湊過去眯着眼睛認出了個大體輪廓:“第一個字好像是‘冰’,冰水的冰。”
風靳點點頭,“第二個字好似是城,城牆的城。”
有了前兩個字,姜遲依照着之後幾個字字體的模糊字形,猜測出來了個答案。“冰城實驗小學?”
有了這個答案再去看這模糊的字形,你會發現越看越像。“應該是。”
“人物、時間、地點都有了,那就入夢看看。”這是了解事情最快的方式了,宋理看着風靳說,“入夢對于你們尋常百姓體力消耗會很大,你在這裡等我們便好,我們一會兒便回來。”
風靳自是知曉入夢的,她也不想成為宋理的負累。“好,你放心吧,有大寶它們陪着我呢。”
“嗯嗯。”一直趴在花盆邊觀察她們的二寶聽了連忙害羞的點頭,而大寶則站在一旁一臉凝重的看着宋理。
宋理的急躁被一瞬間的心安撫平,剛準備上樓,就聽到紀念說:“你們去吧,我留下來陪風老闆。”見姜遲看着她一臉不解又連忙解釋道,“我還想再研究下這畫。”
宋理也沒意見,“好。”
二人離開後,風靳瞧了一眼正安靜泡着花茶的紀念,疑惑的問到:“紀小姐,這是有話要同我講?”
紀念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她大概是誤會了。“沒有,風老闆多慮了,我隻是想再研究下這油畫。”
風靳點點頭,“這樣啊……但是我有。”
“請講。”
風靳環視事物所客廳四周,角落裡陳列了多張素描畫,“想來我已有多日未曾進入這事物所,這裡陳設的素描畫作可是出自紀小姐之手?”
紀念不禁好奇,“風老闆為何不覺得是姜遲所繪呢?”
風靳抿了口茶,自是胸有成竹的說:“那日燒烤,我端詳過姜小姐的手,小指關節處并未見青繭,應該不是一雙時常繪畫的手。倒是她中指關節處有明顯的青繭,應該是常書寫之人的手。”說着視線看向紀念的小指,青繭明顯。
紀念點點頭,為風靳倒上新茶,“風老闆果然同大寶講的那般,聰明。”
“對吧對吧!風老闆最聰明了。”二寶趴在花盆邊緣附和着,看到風靳看向它還不好意思的蹲下按着了拼命跳動的心髒。
大寶看着不禁搖搖頭,驕傲的說:“那些畫都是我們念念畫的,而且她還畫了我們。”說着指向了風靳後方置物架上的一副30cm左右的素描。
風靳回頭端詳着,畫中有三隻小蘑菇坐在桌邊喝茶,風靳這才想起,“對了,那日忘記問了,這最小的蘑菇是你們的新朋友?”
“嗯嗯!”二寶争先恐後地答着,還跑進花盆後方把睡迷糊的小寶抱了出來,舉着給風靳看。
風靳伸出手指摸摸小寶的傘蓋,“你好呀,我叫風靳。”
小寶迷迷糊糊的看着風靳,點點頭。
“它還不會講話呢。”二寶幫她解釋。
“它剛出生不久,想來是她們三位執念不重,小寶還需要點時間成熟。”大寶背着手,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風靳點點頭,“嗯,慢慢來。”
紀念聽着她們的對話,視線不自覺的打量了起來。今日的風靳穿着休閑,棕色短款皮衣配墨色牛仔褲,腳踩一雙黑色皮質短靴。“風老闆可曾知曉,這念都裡的油畫師?”
風靳聽着回頭看她,“念都裡的油畫師?”接着思附了一陣,搖搖頭,“書館裡雖有珍藏的油畫,但都是我從百姓手中高價收來的前世之物,并未曾見過有人再念都裡繪制油畫。畢竟這是門手藝,若真有人會,定是門庭若市,而且……書館的油畫都是風景畫或是如同紀小姐這般的靜物油畫,确實未曾見過這般叙事的油畫。”說着又看向了那幅畫。
叙事類的油畫确實考驗畫功與審美。
見紀念沒有講話,風靳接着說:“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打聽一下,我在這念都裡有個朋友,書館的收藏大多經他手收購,他拿過來的油畫都是他在人世間的收藏,所以我想他應該很懂油畫,倒是可以請來幫你們看看。”
“那太好了,不知風老闆說的這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我上門拜訪就好。”紀念知道不該讓外人插手太多。
“念都東南角,說來也巧,他同你一樣也姓紀。”
紀念聽着心口一滞,莫名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