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與葉親同騎一馬,絕塵而去。
在到達葉親的别院時,葉親将秦硯拖拽進院子,而後拉着他回到房間。
秦硯還未站穩,就被葉親狠狠地甩在了床上,就在秦硯掙紮想要起來時,葉親又一次将他推倒,床鋪有點淩亂,他看着秦硯掙紮的樣子,苦澀一笑,忽然整個人壓了上去。
葉親不管不顧直接親了上去,他一邊吻秦硯,一邊撕扯秦硯的衣服。
“這裡你認識嗎?這張床你認識嗎?你有沒有在這床上睡過一天?告訴我。”
他們一路逃回京城,葉親以為秦硯沒地方,他可以永遠把他養在自己身邊,保護他,護他一生衣食無憂,他隻想跟秦硯在一起。
這裡就是他帶秦硯來過的地方,這個院子,這個房間,這張床,他都不敢肯定秦硯是不是在自己前腳剛離開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他該回到的地方。
他抓着秦硯的領子,眼神倔強,卻有化不開的悲傷,“秦硯,我們拜過天地,難道猛虎寨發生的一切你不承認就可以當不存在嗎?”
秦硯說不出話,他轉過頭,不想看到那雙蓄着淚水的眼睛,隻是聲音低低的,“承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别?莫說沒有聘禮,沒有十裡紅妝,沒有更貼,沒有祝福,我承認了你問問朝堂下的文武百官承不承認,他們會不會把這場如同過家家的玩笑當真,會不會允許我此生隻娶你一人?”
你以為光有感情就能沖破一切?
秦硯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才能減少對他的傷害,他不想傷害葉親的,他怎麼舍得啊。
“過家家?你也這樣認為的是嗎?過往的一切都是過家家是嗎?”葉親逼問秦硯,他要秦硯承認,這樁姻緣是他們彼此選擇的,心甘情願的。
秦硯沉默許久,終于開口,“若我說是呢,你會怎樣?”聲音哽咽,竟帶了一點委屈的哭腔。
葉親微微怔神,而後是更加憤怒,“你不要跟我講這些狗屁道理,我不懂,我也不信這個借口,你現在說的所有話,我都不會相信,一個字都不信。我就問你,你對我,到底怎麼想的?是什麼讓你轉變這麼大?”
秦硯想要推開葉親,他覺得此刻的葉親有點不理智,甚至有點瘋魔,他緊緊抓着身下的床單,自己把葉親逼到了這個地步,他的心又何嘗不痛呢?
可是葉親現在聽不進任何話,自己也推不開他,嘴唇上傳來痛感,接着一股鐵鏽味在兩人口腔開始蔓延。
“不要反抗我。”一滴淚落在了秦硯的臉上,灼熱,燙了他的心。
秦硯果真躺好,一動不動,任葉親在他身上所作所為。
葉親轉到秦硯的脖子,剛剛還像一頭橫沖直撞的小獅子,現在卻頹廢下來。
他在秦硯脖子上咬了兩下,擡起頭,眼神破碎,“為什麼不告而别,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與柳西竹在一起?那天軒雅閣,為什麼對我視而不見?為什麼?”
葉親從秦硯身上爬起來,将他領口整理好,表情特别難看,他坐在床邊,低頭不語。
“葉親,你冷靜一點。”看葉親這樣,秦硯心髒都在抽痛,痛得無法呼吸,他永遠都不想看到葉親哭,永遠不想看到那雙眼睛流淚,他對葉親的思念何嘗比他少?他也想去撫摸葉親的頭發,他也想把他抱在懷裡,日日夜夜親吻他。
“你還要我怎麼冷靜?我冷靜的夠久了,我一直相信你有苦衷,所以這麼多天我一直沒有打擾你。”
“秦硯,就算你是太子,就算你要走,你最起碼跟我說一聲吧。還是你覺得我葉親已經配不上你了,你想甩開我?”
葉親頹然地低下頭,将臉埋在發間,“是不是我不去找你,你就一輩子打算這樣?”
“不是這樣的,不是。”秦硯的隐忍終于決堤,“我從沒這樣想過,當初在猛虎寨與你成親,我就沒後悔過,如今,更不會。”
“那為什麼你這樣對我啊?”葉親終于控制不住,淚水決堤。
“我給你留了紙條,你卻為了别人清場,視我不見。”
葉親覺得自己沒了力氣,他頹廢又難過,無力地托着自己的臉,還在執着着問為什麼。
看着原本該明媚的少年,此刻卻像沒了靈魂。
秦硯忽然反手将葉親壓在身下,将他的雙手固定,舉過頭頂,狠狠吻了下去。
不知吻了多久,秦硯擡頭,眼睛通紅,看到葉親眼角的淚,他輕輕将淚擦掉,“不要哭,永遠都不要哭,哪怕身邊沒有我,你也要過得自由自在。”
“可是,我已經有你了啊,你叫我怎麼能把這一切忘了,我根本做不到,秦硯,我做不到。”葉親拉下秦硯的脖子,将他緊緊抱在懷裡。
“我不想跟你分開,我想永遠跟你生活在一起。”
秦硯沉默,就這樣随着葉親抱着他,他太貪戀這一刻的氣息,是葉親的味道,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
“你告訴我真相,好不好?我什麼都不怕。”
葉親等了許久,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秦硯低低的聲音響在他的耳側,仿佛被抽幹了力氣,頹廢又自責。
“你知道我父皇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因為他被人下了蠱,我母後為什麼早逝,我為什麼七歲流落民間?”
“葉親,這皇宮裡有太多太多肮髒的事了,不是身在高位就能高枕無憂,黑暗裡有太多雙眼睛,我現在還分不清,誰可用誰能用。”
“跟我走得太近,與我綁在一起,我沒辦法保護你,我不想有一天這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你明不明白?”
“我不要你保護,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葉親說完将秦硯摟得更緊,“你相信我,我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
“為什麼你還是聽不明白呢,我不願,也絕不可能,我不能讓你涉險,聽我說,你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我的存在拖累你了?”
“不是,永遠不是。”
許久許久,久到兩人陷入沉默。
忽然葉親咬上秦硯的脖子,咬的很重很兇,像是下定了決心,他聲音有點哽咽,“今晚留下來,陪我三天,三天以後,從此,你是君,我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