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雅閣是京城有名的喝酒地方,表面上是喝酒的地,實際是一種身份的暗示,雅軒閣隻招待有地位或者有錢的人。
因為隻有在這裡有足夠預備金的人才能進去,所以會察言觀色的小二都是訓練有素的,客人要什麼就上什麼,從不多言從不自薦,來了這裡,小二都能把這些人認得七七八八。
“世子您稍等。”小二是知道葉親的,以前他與陳叙經常來這裡,
很快,一瓶白酒和幾盤下酒小菜便端到了葉親面前,葉親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入喉,辛辣刺激,葉親發現自己根本喝不下去一點,一順間被嗆得面紅耳赤,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喝酒,自古關于酒的詩詞那麼多,葉親總算理解那些讀書人的感受了,酒,确實是個好東西,一醉解千愁。
“不會喝酒就别學人家借酒消愁。”聲音聽着陌生,葉親覺得自己不太認識,他緩緩擡頭,面前的人竟然是——楚霖。
葉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遇上楚霖,他對楚霖不太了解,隻是傳聞聽的多了,便也知道楚霖的為人,不過,葉親不明白,楚霖怎麼會認識他,而且現在站在自己面前想幹什麼呢?
一杯白開水遞到葉親面前,“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楚霖看起來挺有禮貌,但葉親知道這隻是假象,楚霖這人,慣會僞裝。
當初柳七就是這樣被他騙的,裝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實則早就鎖定目标,隻等獵物對他放松警惕。
不過楚霖這招對他不管用,不管楚霖在他面前如何,葉親都覺得這個人惡心至極。
“不可以,轉身右拐,愛上哪上哪去。”
葉親知道他是惠王的兒子,隻是他現在誰都不想搭理。
“說話别那麼直白嘛,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今天我陪你喝點怎麼樣?”
楚霖不是在詢問葉親意見,而是他隻是告訴葉親一聲,他要坐在這裡。
葉親剛剛被嗆,思緒有點混亂,他歎氣今日真是倒黴,喝個酒也能碰到這玩意,臉皮還這麼厚。
葉親起身,想要換個位置,沒想到,他剛起身,手腕就被楚霖抓住。
葉親像被什麼狗皮膏藥粘上一樣奮力甩開,眼裡閃着厭惡,他今日不想惹事,索性準備回去。
或許是看葉親從始至終沒正眼瞧過他一下,楚霖僞裝的再好的面子此刻也有點挂不住了,他是世子殿下,從沒吃過這樣的憋屈。
他站起,聲音增大,“葉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殿下願意好言好語跟你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無視我。”
葉親回身,噗嗤一笑,眼神有點像看一條狗一樣,他漫不經心道:“楚霖,忘了告訴你,我葉親就不喜歡吃敬酒,就愛吃罰酒。我怎麼樣對你?你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再給你重複一次。”
楚霖氣極,也有點口不擇言,“葉親,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跟你算一筆賬。”
葉親停下,轉身,“我與你并無關系,何來算賬一說。”
楚霖見葉親終于可以跟他好好說話了,便也收起了剛剛的兇狠,語氣軟了一點,“前段時間,有人跟我說,你在臨安縣的醉玉閣,假扮是我,搶走一個男人,你說,我該不該找你算賬?”
被楚霖這麼一提醒,葉親想起來了,他确實因為柳七給了他一塊惠王府的玉牌才扮作了楚霖,但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人傳到了楚霖那裡,如今楚霖來找他算賬了。
葉親态度依舊傲慢,卻并不想與他多做糾纏,“是又怎麼樣?人人都知道你楚霖喜好男色,為愛一擲千金,這麼大方,我這是維護你的形象。”
“哼,巧言善辯,我問你,你如何有我惠王府的玉牌?葉親,我是不是該懷疑你拿我惠王府玉牌行下作之事?你說我該不該讓我爹去參定遠侯一本?”
葉親握緊拳頭,若不是這裡都是人,他早就一拳打了上去。
“那玉牌是我撿的,臨安縣已經被我扔了。”
楚霖卻還在咄咄逼人,“誰信,惠王府的玉牌啟能随便就能撿到?”
楚霖眼神在葉親身上掃了一遍,帶着趣味,“不過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喜好,今日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楚霖說完便走進兩步,靠葉親更近一點。
葉親忍着惡心,并未後退,反而身體微微前傾,小聲說道:“楚霖,你的紅顔知己那麼多,你為何不懷疑是他們偷了你的玉牌,然後被我撿了?還有,離我遠點,你身上的味太熏了讓我惡心。”
“你……你……”楚霖被葉親一句惡心氣得說不出話來,再看葉親,已經轉身離開了軒雅閣。
楚霖看着葉親離去的背影,眼神晦澀,舔了舔唇,嘴角不自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