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叙陪了葉親一會,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從知道有秦硯這個人開始,他就對這人沒啥好感。
如今這人更是不聲不響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看葉親現在的樣子,這麼短的時間就讓自己的好兄弟這樣惦記,陳叙還是有點吃醋的。
陳叙抓着機會瘋狂給秦硯穿小鞋,說着秦硯的壞話。
“葉親,不是兄弟我說你,我真不知道那個秦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失魂落魄成這樣,你看看他做的事哪件是人做的出來的?那麼早就成了親,如今還跑了,要是讓我見着了,我可不管你的面子,先揍他兩拳再說。”
葉親笑了笑,叫陳叙趕緊回去,“你能不能說點他的好話,好好的一個人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了。”
“葉親,你竟然為了他趕我走?哼,以後有你罪受的。”
陳叙罵罵咧咧走了,也不知道是罵葉親還是替葉親罵秦硯,總之嘴巴沒停過。
葉親在院子裡坐了一會,覺得這裡太空了,太安靜了,本來給秦硯留的院子,現在秦硯也不在這裡,這裡他忽然感到好陌生,他一點也不想待着這裡。
想起這一年的點點滴滴,幾乎從未與秦硯分開過,如今不過是幾天未見,竟生出他們已經很久不見的錯覺來,怎麼一到京城什麼都變了?
葉親有時候在想,這一切會不會隻是自己的一場夢,自己從未離開過京城,也從未到過猛虎寨。
他摸到挂在脖子上的那塊白玉,還有溫度。
這是秦硯送他的,他們的一切都真實存在。
葉親離開院子回了侯府,他爹葉瀾看到他,眉眼哪哪都是不爽,語氣也不太友好,“逆子,你還知道回來啊,要不是小順說你這幾天一直在外面的院子,我還真以為你被綁架了呢。”
葉瀾嘴上教訓着,卻發現自己兒子狀态不太對,又緩和了點語氣,聲音也變得輕柔了許多,“怎麼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誰欺負你了?跟爹說說。”
葉親理都沒理葉瀾,徑直往自己院子走去,葉瀾這下倒是覺得真有事了,追在後面,“兒子,你不是要帶你的小相好回來給我們瞧瞧的嗎?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你娘連青蛙都讓你養了,怎麼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爹,你不要煩我了,他不見了,他走了,我找不到他了。”
見葉親這樣說,葉瀾先是一愣,而後覺得或許是好事,兒子一向頑劣沖動,本來男人與男人相戀就是少數,若不是自己親兒子,葉瀾肯定對這樣的感情不屑一顧。
因為他知道維持不了長久,這不,看自己兒子這樣一副神态,他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趁這個機會,他決定與夫人再商量一下,給他物色個女子。
葉瀾心裡想的,沒告訴葉親,而是同自己的夫人開始拟邀名單,葉親馬上十七歲了,趁這個生辰宴,看看哪些适齡女子還未婚配的,都邀請來參加。
葉親回到房間,身邊沒有秦硯,他太不适應了,不知道想做什麼,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晚上哥哥葉丞來找他,他也不似以前,對自己哥哥親近有加,葉丞有點好奇,“怎麼了呦?我的好弟弟。”
“哥,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跟李玉嬌的感情?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非對方不可?是不是太久不見面會特别想念?”
葉丞一聽,就明白了,“小子,感情問題?跟你那個小夫君賭氣了?”
葉親搖了搖頭,“我原本是等養好傷去找他的,可他不聲不響就不見了,你說他為什麼走?他在我那裡不好嗎?安全的,為什麼要走啊?”
葉親确實想不到理由,秦硯為何這樣做,葉親想着秦硯愛讀書,肯定也喜歡愛讀書的人,葉親已經想好了,等兩人穩定下來,自己可以發奮讀書,甚至可以為他考取功名。
将來,他們不必為生計發愁,他可以養他一輩子。
葉丞敲敲他的頭,“說你傻還真的傻,若是兩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他又怎配得上你呢?你在這裡自怨自艾,還懷疑他,說不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隻是暫時沒辦法告訴你,你不如就安心等他就是。”
被葉丞這麼一說,葉親有點想開了。
還有三天就要進宮參加宴會了,九月十八,葉親想到去年自己也是這天離開家的,這一天是自己的生辰,爹娘明面上是給他辦生辰宴,實際就是為了給他相看姑娘,所以他才會離家出走,如今已經一年了。
巧的是,太子宴會也在十八日,與葉親的生辰同一天。
葉瀾的算盤還未打響,就收到了宮裡傳來的請柬,邀請定遠侯府的兩位公子參加為太子舉辦的宴會,葉瀾隻能把借着葉親生辰給葉親相看姑娘的心思放下。
距離太子的宴會還有三天,葉親期間又去了一趟他的别院,依舊如此,一點住人的氣息都沒有。
沒有秦硯在的日子,他開始懷念一路逃往京城的經曆,想到了崔大爺崔大娘,想到了那個變态老闆周玉是不是和晏書過着他們想要的生活。
葉親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幹脆一個人跑去軒雅閣喝酒,他想把自己喝醉,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葉親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小二立刻熱情上前,“客官,來點什麼?”
“把你們這最烈的酒給我拿一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