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抵,秦硯吸取到一絲涼意,可是遠遠不夠,他想要更多,想要将身下的人緊緊抱在懷裡。
葉親好不容易得了一絲空隙,“秦硯,你醒醒,醒醒。”
葉親的聲音在秦硯耳邊響起,他不自覺地搖了搖頭,發熱的腦袋,迷離的眼神,他擡起頭看到葉親,看到被他咬破的嘴唇,瞬間吓得後退,自己都幹了什麼?
秦硯此刻覺得自己擡不起頭,他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情,拼着最後一點力氣,一掌打暈了自己。
“秦硯,秦硯……”
葉親将秦硯抱在懷裡,思緒紛亂,好在他聽力極好,哪怕現在他無心周圍,他還是聽到了動靜。
“誰?滾出來。”此刻葉親雙眼泛着冷冽,想要将人生吞活剝了。
他察覺這個房間有暗格,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溫度,“周玉,别他媽讓老子抓到你,否則我定要你後悔莫及。”
暗格處,周玉抓着晏書的手,強迫他去聽房間裡的動靜。
“周玉,你混蛋,你變态,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讨厭你。”
晏書掙紮,可是手卻被周玉死死抓着,他不想看這樣的畫面,他看的太多了,兩個男子之間的感情,還是被藥物控制被迫的,簡直有辱斯文,有悖人倫。無論看多少遍,他都無法接受。
他恨周玉存了這樣的心思,還連累無辜的人。
他頹廢又絕望地說道:“周玉,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就想讓老師瞧個明白,你看,他們之間清白嗎?這世間感情何必分的那樣清楚,喜歡誰就喜歡誰,為什麼還要分性别,分地位,老師,你不能接受,那就多看看,我讓你看到能接受為止。”
“周玉,收手吧,别再錯下去了。”晏書掙紮間手臂掃到一旁的花瓶,花瓶應聲落地。
葉親聽力極好,在他們拉扯間,他終于确定暗格的位置,一支袖箭射出,門破開了,袖箭再次射出,直釘周玉的胸口。
周玉被一箭擊倒,連帶着晏書也一起朝後倒了下去。
“周玉,周玉。”晏書摸到周玉胸口的血,瞬間臉色煞白,他不停地喊着周玉的名字。
“老師,你擔心我嗎?”周玉躺在晏書懷裡,難掩疼痛之色。
他面色慘白,聲音低弱,眼睛卻死死盯着晏書的臉,“好像隻有我死了,老師才會正眼看我一眼。”
晏書慌了神,“你不要講話,不要再講話了。”
葉親拍了拍手,“在這演給誰看呢?你該慶幸我這箭上沒毒,不然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快說,解藥在哪?不然,下一箭可不會射歪,會直擊心髒。”
葉親将秦硯輕輕放平在床上,他走到周玉面前,揪着周玉的領口,語氣冰冷,仿若下一秒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我再問一次,解藥在哪?小爺我耐心有限,再裝死,死的就會是你的老師。”
也許是這句話讓周玉有了反應,他艱難從晏書懷裡坐起來,手指一個方位,“老師,你去拿過來給他。”
晏書氣周玉總是這樣不管不顧,恨這樣狂妄自大的人,可是看到他受傷卻又不舍,他是自己的學生啊。
他不知道自己對于周玉是什麼感情,他不願面對,也不敢面對,明明一開始周玉他隻是自己的學生而已,怎麼就變成今天這樣了。
晏書将解藥交給葉親,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甯願把自己打暈,也不願去傷害另一個。
他知道,他們不是兄弟,可是男子與男子之間,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面對周圍的眼光,大楚是有人為了刺激,尋男子作樂,周玉,也是這樣的人嗎?
“小兄弟,快把解藥讓他吃了,久了傷身。”晏書扶起秦硯,讓葉親喂藥。
“之前都是周玉不好,多有得罪,看在他給了解藥份上,能不能放他一馬?”晏書說的誠懇,但是葉親完全不為所動。
“這種人就該死,這麼變态不知道用這種手段逼迫了多少人,心裡變态就該去治,把小爺當成催情劑了是吧。”
葉親想到這裡就來氣,他的初吻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沒了。
周玉被罵變态不怒反笑,“很多人罵我,連我的老師都這樣罵我,不過我不在乎,哈哈……”
周玉傷得挺重,說幾句話已經費力的不行,他看着葉親,眼裡是得意的挑釁,又有點年少的羨慕。
他艱難開口:“少年,剛剛滋味如何啊?親到自己想親的人,抱到自己想抱的人,我說,你該感謝我。”
周玉說完咳了好幾下,嘴角已經有血迹,他又看向晏書,眼睛裡似乎有落寞。
“老師,這麼多年,你都不肯正眼瞧我一下,就因為我是男子,你避我如蛇蠍,哪怕我把你囚禁在身邊,你還是不肯看我一眼,我周玉壞事做盡,可我卻唯獨舍不得動你一下。”
周玉又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周玉,你别說了,别說了,我去幫你叫大夫,不要說了,求你了。”
晏書聲音顫抖,他一邊幫周玉擦掉嘴角的血,竟不覺眼裡流出了淚。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葉親說着便拿出匕首,朝周玉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