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将葉親擋在身後,語調森然,“抱歉,我們不認識你家老爺,讓開。”
秦硯他們想直接無視準備回去,豈料兩個小厮卻轉身又擋在了他們面前,“二位,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家老爺正是一品賭坊的老闆周先生。”
原來是他,秦硯與葉親知道,看着架勢,怕是要強行留人了。
“你家老爺有沒有說什麼事?為什麼要叫我們?”葉親與秦硯跟在小厮後面,繞過青州區繁華街道,又往東街走了一會,終于在一座華麗的大門前停下。
“小的不知,二位公子裡面請。”
葉親與秦硯對視一眼,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跟着小厮邁步走進了大門。
門内是一片寬敞的庭院,假山流水,花木扶疏,顯得格外雅緻,庭院中種了不少玉蘭花,此時玉蘭花開得正盛。
小厮領着他們穿過回廊,來到一間寬敞的别院前。
“這周老闆品味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這人品怎麼樣了?”葉親看了看秦硯,故意說的很大聲音,他們已經看出了古怪。
從進門後,小厮就将大門鎖上了。
“兩位少年好呀。”周老闆走上前,笑的一臉無害,葉親卻覺得這人簡直就是笑面虎,城府很深,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我們與周老闆銀貨兩訖,似乎也并不算相識,應該沒什麼事情牽扯吧?不知周老闆今天所作所為是為何?”葉親不喜歡這人,說話也比較直接。
“哈哈,兩位小兄弟莫要緊張,隻不過是欣賞二位年紀輕輕卻很有膽識,想結交這個朋友。”
“交朋友可以,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還有事,可否開個門,謝謝。”葉親拉着秦硯就要往門外走去。
“既是朋友,若是不招待一下,豈不是怠慢了二位。”周老闆說完就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了。“二位,這邊請。”
不吃這頓飯看樣是不讓走了,葉親又扶上了自己的袖箭,已經好久沒有使用它了,有點蠢蠢欲動。
“晏少爺,晏少爺,老爺正在會客。”
葉親擡頭,一位約摸二十來歲的青年男人走過來,男人一身青衣長衫,眉宇間卻是有心事一般皺着。
“周玉,你又想做什麼?”周老闆看到晏書過來,“二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晏書将周玉拉到一邊,“周玉,你到底又想玩什麼把戲?怎麼?還想搞囚禁嗎?”
周玉倒是氣笑了,“什麼叫又?晏先生在我這吃的好用的好,還有什麼不滿足?怎麼能叫囚禁呢?我這院子的大門随時為晏先生打開,晏先生什麼時候想走都可以。”
晏書心想真走了也會有辦法讓他回來,怎麼好意思說的。晏書覺得現在不是跟他理論這個的時候。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晏書覺得周玉越來越不可理喻,心思難猜。
“那先生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對他倆做什麼?你看他倆關系那麼好,舉手投足哪裡像兄弟,我隻不過想幫助他們認清而已,先生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看你是瘋了,簡直不可理喻,心裡變态,這青州城還有什麼你不敢做的?”晏書氣急,說話也有點難聽。
“對,我是變态,我什麼心思先生難道不知?”周玉臉上難以掩飾的憤怒,卻氣極反笑,“也對,晏先生是明月清風的讀書人,自然看不起我這等心裡變态的俗人,可是晏書,我所求你當真不懂?”
周玉緩了緩,調整一下情緒,似乎又變成了那個說話周到克己的周老闆,“晏先生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我還要招待我的朋友。”
晏書知道周玉的脾性,也語氣放軟,“放了他們吧,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不要再錯下去了,你說你得到了什麼?”
“我得到什麼?我高興啊,我這是成人之美啊。”周玉不聽晏書的話,晏書已經這樣對他說過很多次了,他不想聽晏書說這些,他也不想從晏書嘴裡聽到跟他無關的任何事。
“簡直狡辯。”晏書見周玉冥頑不靈,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晏書憤然離去。
讀書人的清高,讓晏書再也說不出更過分的話,他也不想再跟周玉廢話,跟這樣的變态東拉西扯就是浪費時間。
“那是你的老師?”葉親在賭坊便聽說周老闆性格古怪,對自己的老師也是毫無尊敬可言。
說話間,下人們已經把菜布好,“二位朋友不嫌棄,今日便多喝兩杯。”
葉親确實餓了,倒也不跟他客氣,先把肚子填飽再說,“秦硯,你也吃,不吃白不吃。”葉親很自然地給秦硯夾菜。
“二位兄弟感情真好,在青州區這一片,倒是眼生,想必二位不是本地的吧?”
“路過,路過而已,明日我就跟我哥離開,今日謝謝周老闆的招待,他日若有緣,再回請周老闆。”
葉親說的誠懇,周老闆卻哈哈大笑。
“不必如此客氣,今日天色已晚,我已命人收拾了兩間客房,二位不如就在這住一晚,明日再走。”
已經到這份上了,他們也隻能同意,況且确實天晚了,不适合趕路。
回到客房,葉親不習慣秦硯不在身邊,又偷偷跑到秦硯的那間,“秦硯,你不覺得這個周老闆很奇怪?”
“嗯,很奇怪,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但肯定不單純,小心謹慎一點。”
葉親不以為意,“就算他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小爺也不怕,明日不用跟他打招呼,我們直接走,明明一肚子壞水模樣,盡整這些虛的客套行為,煩死了。”
“秦硯,幫我倒杯水。”今日的飯菜挺可口的,就是吃完感覺很渴。
葉親咕咚咕咚喝完一杯,秦硯也順着這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
青州城離京城不算遠,若是騎馬的話,大約兩三日便能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