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寨子祖傳的迎客的習俗,俗稱“攔門酒”,喝了這杯酒才真正算是我們石蠱村的客人。希望各位小夥姑娘不要嫌棄 ,可以選一杯自己喜歡的。”
謝聽瀾看着桌子上六杯顔色各異的酒,面露難色。
這酒顔色很獨特,像油漆潑進去一樣鮮豔。
謝聽瀾對面的道士從剛才起就閉上了眼,低着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哆嗦,完全不顧旁人看法。
聽見苗疆老頭的話終于睜開眼看了看這六杯酒,不看還好,這一看就翻着白眼,臉色發白,仿佛大限将至,但他還是強撐着沒有真倒下。
看的謝聽瀾都不害怕了。
見無人動作,苗疆老頭便催促到:“夜深了,快點喝完好早點休息。”
“我該選哪一個?”謝聽瀾想。
“那老頭不是說了,要自己選。”沈銜霜漫不經心的說。
“我選嗎…”謝聽瀾想。
“不能養成依賴我的習慣,要是我哪天死了你該怎麼辦?”沈銜霜突然說出來很冷酷的話。
說的有道理,謝聽瀾悲哀的想着。
“随便選,你的直覺不是一向很準嗎,跟随自己心意就好,我不會讓你死。”沈銜霜又說出來了很暖心的話。
“你真是個善良的人。”謝聽瀾由陰轉晴不過一秒,就真誠的誇贊着他。
“…唉。”沈銜霜語氣中帶着點無奈。
謝聽瀾把兩隻手插進口袋裡,他扭頭想看看其他人怎麼選。
他看向左邊的墨鏡男,墨鏡男正手支着頭一動不動看向前面,謝聽瀾看了他一會,什麼也看不出來。
可能是在冥想吧,算命先生确實需要多思考,謝聽瀾不願意打擾一個正在思考的算命先生。
他正打算問别人的時候,眼鏡男突然朝他挑了下眉毛。
“你要詛咒我嗎,這樣看我?”眼鏡男一開口就又讓謝聽瀾尴尬。
“什麼?瞎說,我才沒有!”謝聽瀾立刻小聲辯駁到。
眼睛男不置可否,隻是自顧自的搖搖頭,嘴裡說了幾個字。
即使離得不遠謝聽瀾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所以他自動腦補為:“天機不可洩露。”
雖然隻能看到他半張臉,但謝聽瀾能感覺到他根本沒信自己的話。
隻是想說話就被潑髒水的謝聽瀾非常無奈,他覺定離這個人遠點。
謝聽瀾扭過頭打算看看右邊的人。
這次謝聽瀾終于看清了這個人長什麼樣,他看起來非常年輕,一頭黑色短發配上他的淩厲如寒山的眉眼,穿着玄色暗紋交領長衫,下身深灰色束腿褲配黑色短靴,腰間的金腰帶鑲着一枚紅色石頭和一些複雜的紋樣。一副高冷不可攀的古風貴公子模樣,把謝聽瀾襯得像高中生沒畢業。
謝聽瀾看了看自己的小學生穿搭第一次對自己的衣品有些自卑。
“他長的那麼醜穿什麼都難看,你就算穿草皮都好看。”沈銜霜突然說。
“謝謝你誇我,但其實他長的也不醜。”謝聽瀾想。
沈銜霜不這麼認為,但沒再說話。
或許是謝聽瀾目光太明顯了,這古風貴公子突然斜了他一眼,這一眼快把謝聽瀾凍住了,謝聽瀾立馬扭過頭,直覺這個人不好惹。
除了那個很害怕的道士和謝聽瀾自己,好像每個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謝聽瀾又看向桌子上的四杯酒,剛剛已經有人喝了兩杯了。
如果讓謝聽瀾憑直覺選,那這六杯酒給謝聽瀾的感覺沒有什麼區别,隻是顔色鮮豔了點,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
謝聽瀾最終拿起那杯胭脂紅顔色的酒,他喜歡這個更鮮豔的顔色。
謝聽瀾雙手捧着碗,先湊近鼻子聞聞,沒什麼氣味,又放到嘴邊吸了一點點,是非常濃郁的桃子味。
謝聽瀾很喜歡,一口氣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