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談戀愛的時候,抽身總是那麼容易,為什麼呢?”
靳裕甯閉了眼,腦海裡響起來不同人對他行為的評價。
“不怕哪天翻車?”
“你這不是禍害人嗎?”
“造孽哦,别人的感情,在你這裡就是生活的調味劑啊。”
“人家還是個小孩兒吧。”
靳裕甯再一次生出後悔,他為什麼一定要開那個頭兒。
明明在最開始,他談對象隻是為了保證污染值出于一個正常的狀态。
在此期間,他也時刻保持着理智,不會對那些有命定伴侶的人下手。
所以,他當時到底為什麼會開這個頭兒,靳裕甯的眉毛越擰越緊,裴期毓碰上去,靳裕甯回過神,他看着裴期毓,好久之後才開口:“你讓我想……”
手機再次響鈴,靳裕甯下意識看過去,裴期毓從他身上起來,拿過手機,低頭看了一眼。
靳裕甯“啧”了一聲,剛要說些什麼,裴期毓開口:“我記得,他對哥有意思,對不對?”
再次安靜下來,裴期毓按了接通,點了免提,靳裕甯這下面色難看,他直接撲過去,抓住了手機,從裴期毓那邊的開着的窗戶甩出去。外面的風灌進袖子裡。
卡着裴期毓的脖子,靳裕甯撩了一把頭發,吹一口氣,湊近他:“你有完沒完。”
說完,他眨了下眼,再次開口:“車解鎖了嗎?我能下去了嗎?”
這時候的态度稱得上和氣了。
裴期毓看着他,靳裕甯拍了拍他的臉:“我答應你。”
他滿嘴謊話,就沒有幾個字能信,裴期毓本該清楚這一點的,裴期毓這時候卻破天荒地笑了一下,靳裕甯的眼皮一跳。
可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啪嗒”一聲,左邊的車門緩慢打開,夜色湧進來,裴期毓收回手,說話:“解鎖了。”
這情況反倒讓靳裕甯不及防,他沉沉地看了裴期毓兩秒,就要轉身,腰身上的手一緊,靳裕甯看他。
“從這邊下吧。”
靳裕甯嗤笑一聲,他翻身下車,腳步不停,速度很快,衣擺在裴期毓的瞳孔裡滑過。裴期毓剛送開的手,就要下意識伸出。
衣擺在指尖劃過,他走得很快,身影很快從視野裡消失,一頭張揚的紅發再無一點痕迹,裴期毓這時候收回視線。
手中憑空出現一個懷表,裴期毓打開又合上,打開又合上,動作很有規律。
秒針走過半圈,左側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他彎腰撿起了手機,遞給裴期毓:“你的東西。”
手機沒有保護殼,屏幕摔出去就已經四分五裂,裴期毓擡眼看向他,輕笑了一聲,接了過來。
“成功了嗎?”
裴期毓點點頭,手掌蓋上手機,再撤開,手機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那人隻是看了一眼,繼續:“何苦呢?”
“命運是注定的,這是我們的守則裡明文規定的東西。”他又補充。
輕笑一聲,裴期毓開了口:“那你還選擇幫我。”
“職責如此。”他回話,然後打了個響指,指尖出現一張塔羅牌,他兩指掐着卡牌轉了個方向開口:“這就是你的下場。”
牌面中是一個紅衣女人,女人雙眼被蒙上,雙手也被束縛住,困在劍陣之中。她伸不出手,看不見東西,不能自由的移動。
寶劍8。
“作繭自縛。”裴期毓看着卡牌開口。
“你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才需要你的出現。”裴期毓回話,“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情感沖擊了理智,甘之若饴地堕落,”他做出評價,卡牌從手中消失,他歎一口氣,補上最後一句,“驚天動地的蠢貨。”
裴期毓的面色不變,對方突然再次歎氣:“說錯了,是兩個蠢貨。”
他最後看了一眼遠方,然後消失。
裴期毓稍稍愣神,很快意識到什麼,他将手機放起來,側頭看。
最先出現在視野裡的是紅發,靳裕甯出現時,叼着煙。
下車,站停在車子旁邊,靳裕甯不緊不慢地走近,吐出一口煙:“過去付錢。”
沒動。
靳裕甯也沒多說什麼,他低了下頭:“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糾纏下去。”
裴期毓點了點頭。
“行。”
薄荷煙霧被風帶走,手上有了動作,抓住了頭發,往下拉的時候衣服上的鍊子在響。
裴期毓被迫躬下腰,靳裕甯笑,拇指壓着對方皮肉,人被壓成緊繃的弓。
他親了上去。
唇舌相貼,拿着煙的手往上走,攀上肩膀,手肘落在脖子邊,夾着煙的手垂落,黑色的煙尾細長,煙灰掉落,一縷細細的煙霧。
靳裕甯這時候睜眼,眸子裡冷靜一片。
手指内側戒指環貼上頸動脈,靳裕甯順着對方動作,情緒依舊無波無瀾。
香煙一直燃着,疾速掉落幾點煙灰,抓着頭發扯開對方,喘了幾口氣後,靳裕甯松手。
他擦了擦唇角:“沒一點長進。”
低頭又很快擡頭:“30天,這30天裡我陪你玩兒。”
挑一下眉毛:“同意嗎?”
裴期毓的眸光閃動一下,心裡很快升起一個念頭,垂在一邊的手,做出開關懷表的動作。
裴期毓擡眼出聲。
“30天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哥不怕我做些什麼?”
“你能做什麼?”
話裡帶着笑意,他彎着眼睛說道:“就比如,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