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手機後,靳裕甯一眼都不再看,直接關掉了手機,微微仰起頭,好久之後才微微歪了下頭,“嗬”了一聲。
像是知道了什麼超出預料的事情一樣,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連酒都醒了幾分。
雖然靳裕甯很清楚裴期毓這個人本就不是他外表展現的那個樣子,但是也沒有想到裴期毓會這樣說。
靳裕甯抿了下嘴,周邊鼓點強烈的音樂現在顯得有些聒噪,靳裕甯沒有再在這裡多待的意思,直接打電話讓人來接。
順便給還在裡面玩着的人發消息,告知自己要離開,沒有給理由。
靳裕甯做完這些,就直接離開了這裡,到停車場等車過來。
但是事情還是沒有結束,他剛到停車場沒多久,就被迎面而來的遠光燈閃了一下眼睛。靳裕甯擡手遮擋了一下,那邊又開始鳴笛。
靳裕甯明白過來,對方就是沖着自己過來的。走過去的時候,靳裕甯還在想會是誰,等到他走到車邊,看到裡面坐着的人的時候,靳裕甯還真是完全沒有想到。
他側低着頭,透過車窗往裡面看,兩人對上視線又很快錯開視線,靳裕甯煩躁得要死。
“來找我的?挺下的去血本。”
話音剛落,靳裕甯的胸口處就是一陣熱意,正是身份象征的那一塊皮膚。
車裡坐着的人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微微擡頭,接着,他閉上眼,又很快睜開,眼球變成血紅色,盯着靳裕甯看了一會兒,他再次眨眼,恢複正常。
他說話極為平緩,幾乎沒有什麼語調起伏,像是在朗讀課文一樣:“你需要我的幫忙。”
靳裕甯笑着,微微彎腰靠近對方,側着頭,耐人尋味一般開口:“幫我?怎麼幫?”
“克制,淨化。”
靳裕甯閉了下眼睛,笑着說話:“不用,不勞駕您費心。您若是執意如此,是不是和你的守則相背呢。”
“何苦?不是我的話,也還會有其他人。”
靳裕甯背着手,緩慢直起身子不當一回事一般:“哦,可以,那就讓他們來。”
“這裡是聲色犬馬,揮霍時間的地方,您也不想在這裡久呆吧。”
下一秒,靳裕甯感覺到自己的動作定在原地,接着車門打開,他走了下來,個子甚至不如靳裕甯高,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帶了人,還是借了其他的卡牌?”靳裕甯發問。
他不說話,隻是走到靳裕甯身邊,探出手,就在同一時刻,靳裕甯的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傷口,卻流不出一點血液。
靳裕甯冷眼旁觀着對方虛虛點在那個傷口上方,指尖出現一張金黃色的卡牌,卡牌變成像水一樣的碎光,進入傷口,又很快消失不見。
傷口很快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到一點受傷的痕迹,直到回到了家,靳裕甯還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腦子裡想着自己要不要換一具軀殼,或者說換血。
正這麼想着,樓上下來一個人,齊耳短發。家裡是這樣發型的隻有一個人,靳裕甯回了回神,看過去,正好看到了靳英昭。
“近來怎麼樣?聊聊天?”
靳裕甯往後靠,看着坐到自己對面的人搶先一步開口:“聊什麼?聊裴期毓?你聽到的是怎麼樣的?”
靳英昭側頭笑一下:“我聽到的是怎麼樣的?那還真的是不好說啊。”
"我的弟弟自從成年後,情史數一數都要超過年齡了,你過得倒是真的自在,家裡也沒人管你這些,好不容易翻車一次,什麼感覺呢?"
“你還關注這些?”靳裕甯覺得奇怪。
“怎麼說也是跟我們家名聲有關的事情,我關注一下也正常,不過,倒沒有料到還真的有些意外之喜。”
“怎麼。”
“我親愛的弟弟啊,你騙人家的時候不知道人家的底細嗎?嗯……雖說有些手段算不上多麼光明,但是有機會的話,誰又會放過呢?”
靳英昭看了一下靳裕甯,一隻手把桌子上放着的玻璃杯子翻了個方向,擡起眼看靳裕甯:“你倆現在怎麼樣我不管,不過,你先别和他斷,他的身份還有用。”
“能讓你說出這種話還真是不容易,你這是要做什麼?”
靳英昭沒有給出答複,隻是笑着:“你也該給家裡做出點貢獻了,家裡都是大忙人,哪怕是雨濃都有事情做,隻有你一個閑人。”
沉默了一會兒,靳裕甯才再次開口;“我不管你要做他什麼,但是在我這裡,我和他已經斷幹淨了……”
“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維護他呢,不會吧,那要照這麼看,他還真的是最特殊的一個,畢竟你和人家是時間最長的了吧。”
“想太多了,我跟他從一開始就是我覺得好玩兒。”
靳英昭攤開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對方:“那要這麼說,弟弟啊,你還真是如同傳聞中的那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啊。”
靳裕甯挑眉看對方:“随你怎麼想,還有我承認你是姐姐,我是弟弟沒多久吧,叫得如此熟練。”
話題被轉換,靳英昭也就順着說下去:“是啊,我很開心,畢竟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先比你露頭。”
靳裕甯沒有繼續,直接站起身,示意自己要離開,靳英昭也沒說什麼。
到了樓上,進入房間,靳裕甯盯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會兒,随手催動了一下自己的力量,發現并不受到影響,但是靳裕甯還是肯定這有陰謀。
他打開手機,快速找到一個人,打過去電話,對方還沒來得及說話,靳裕甯就說明了自己的要求:“我們見個面,老地方,有些事需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