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你就知道關心狗。”
景佑:“?”
他擦貓的動作停下,“你說什麼?”
淮裴唰的站起身:“我說我馬上去。”
看着他一溜煙跑出去的背影,景佑擦着擦着,忽然笑了出來。
殿内很快換上一盆清水,阿諾站起身,邁進盆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景佑和他懷裡的貓咪。
景佑打開烘幹箱,薇薇早就熟悉了流程,自己走了進去。
他設定好時間,一轉頭,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狗眼。
阿諾眼睛一亮,又開始搖尾巴。
毛茸茸的大尾巴沾水就隻剩光秃秃一條,戰鬥力卻一點也沒減弱,水珠甩的滿天都是。
淮裴就在盆邊,首當其沖,被甩了一頭一臉的水。
淮裴:“……”
好想打狗啊。
但是,當着景佑的面打狗的話,景佑會不會以為他有暴力傾向?
——他淮裴今天敢打狗明天,明天就敢打老婆,這種家暴alpha可不能要……
淮裴心中忽然一淩。
不對……他不是被俘虜的嗎?為什麼要在乎景佑怎麼看他?
但是……他轉念一想,景佑對他其實真挺好的了,就算将來還有機會回到聯邦,他面對的也絕對是無數困難,搞不好連omega都找不到……
淮裴拿着海綿,手背青筋暴起,沉默半晌,決定忍了。
一隻手從他手裡把海綿拿了過去。
淮裴從天人交戰中回神,擡起頭,看到景佑輪廓完美的側臉。
他不由恍惚了一下。
說實話,景佑是他見過的omega中長得最好看的。鼻梁高挺卻不會讓人覺得鋒利,五官精緻卻不顯得女氣,豔而不俗,落落大方。
一般來說,omega的容貌講究一個柔美,要秀氣,要精緻,要楚楚可憐,讓alpha心生保護欲。
景佑不是那種通俗意義的漂亮omega,但淮裴就是覺得漂亮,第一眼看去就被狠狠驚豔到的那種。
“我來吧。”
淮裴腦子迷迷糊糊,第一遍完全沒聽清。
景佑又重複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把手裡的海綿捏得更緊了。
景佑的手還放在海綿上,他這一握,連着景佑的指尖一起握了進去。
跟故意占人家便宜似的。
淮裴臉有些不易察覺地紅,急忙松開手,後退兩步,坐在一旁的小闆凳上。
景佑倒沒在意,拿到海綿就開始娴熟地給阿諾洗澡,一邊用水瓢舀起一瓢水澆在阿諾背上,然後擠上泡沫開始輕柔地擦洗。
阿諾就跟變了隻狗一樣,不動也不鬧,就是一張狗嘴咧的快比上薩摩耶了。
淮裴坐在一旁,逐漸有些坐立不安。
那隻剛剛還隔着毛巾覆在他手上的手,白皙修長,浸了水之後,骨節近乎剔透,皮膚玉石一樣柔膩,指尖輕柔地搓洗過阿諾的脊背,
“…………”
他喉嚨有些幹,終于,在景佑的手從脊椎逐漸下移的時候,他站起身湊了過去。
景佑拿着水瓢:“?”
“天不早了,一起洗能洗的快點。”淮裴清了清嗓子,鎮定地解釋,伸手去拿景佑手裡的海綿。
景佑看了他兩秒,松了手,淮裴立刻握緊海綿,吭哧吭哧地開始給阿諾搓背。
溫柔大美人忽然換成自家怨種主人,阿諾頓時不幹了,一雙溜圓的狗眼眼皮耷拉下來,瞬間成了狹長的丹鳳眼。
它高貴冷豔地斜睨了淮裴一眼,準備搞事情。
淮裴埋着頭沒看見,景佑卻是一直盯着它的,一看它表情,立刻伸手捏住哈士奇的後脖頸。
他輕聲訓斥:“不準鬧。”
阿諾計劃趕不上,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胎死腹中,隻得垂頭喪氣地低着頭,任由淮裴“蹂躏”。
淮裴聞聲擡頭,頃刻間明白發生了什麼,表面悶不吭聲,下手的動作卻悄悄加重了一點。
阿諾嗷嗚嗷嗚地控訴着他的“虐待”行為,奈何人狗殊途,景佑聽不懂他在叫什麼,自然沒辦法解救它于水火之中。
等到把阿諾也送進烘幹箱,淮裴若無其事地站到景佑身邊,聽到景佑“吩咐”阿諾擡爪子轉身,方便更好地烘幹毛發。
他還記着自己的人設,悄悄清了清嗓子,換回寡淡的聲線:“殿下對哈士奇很了解?”
景佑關上箱門,站起身,挑了挑眉,反問:“你以為塞希爾那隻狗為什麼那麼怕我?”
不等淮裴回答,他繼續道:
“它小時候是我在養,非常能鬧騰,每次洗澡都雞飛狗跳,經常挨我揍,後來時間久了,它一見我就老實了。”
淮裴想起一個問題:“殿下為什麼不把它們交給侍女洗呢?”
剛剛看景佑熟練地給貓擦毛,給狗洗澡的時候,他就有些好奇了。
這種熟練度,一定是經常做才會有。
但是,景佑貴為皇太子,總不至于給貓洗澡還要親力親為吧?
“也不是多大的事,我能做的就自己做了,”景佑頓了頓,輕聲說,“再說了,那些年,能陪着我的,也隻有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