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尊嚴重要。”

“尊嚴能當飯吃？”

“不能，但是可以死得體面一點！”

“……”

——

夜晚。

沒有驚心動魄的浴室情節，多年學生黨逼着沈優在十分鐘解決洗澡問題，套着初春的毛絨兔兔睡衣擦着頭發走出浴室。

……一個晚自習都沒寫作業，啊啊啊吹個鬼的頭發寫作業了！！

她把書包提到客廳，打開瘋狂補作業模式，藍染惣右介早就進了房間，因為高一下學期剛開學不久作業還不算多，但是這是她一個周末的量。

……正餘弦定理。

已知三角形ABC中……

她陷入了數學的海洋。

德高中學是Q市第一的高中，她運氣好上了，而李悠大小姐憑借家庭雄厚的财力去了學校裡的國際部中日班，這也是她為何會說日語的原因。

德高中學的校長，是王忠先生。

她剛知道這回事時跟李悠笑了好久，“德高望重哈哈哈什麼傻逼絕世組合……”

然後她就後悔了。

王忠領導上台以後大刀闊斧改革，給學校增設了實驗班，德高中學與往日沒有實驗班一說背道而馳，往常自由的校風也變得有些拘謹嚴格。

不過……依然是Q市裡壓力最小的中學。

其實改革也跟她沒有什麼具體關系吧……畢竟她也進不了所謂實驗班。在年段300名徘徊的沈優少女為高一下持續增大的壓力而第N次苦惱。

不愧是德高中學嗎……巨佬好多啊可惡。

數學卷子寫到第五題選擇題時藍染惣右介推開房間的大門，“怎麼還不睡？”

他是怕自己太晚睡會吵到他？藍染的手上還拿着中文教材書和沈優給他的mp3，裡頭有中文聽力。

……好，好勤奮。

“我在寫作業……待會進入會很小心的，你放心。”

“作業？”

……藍染大人在現代社會真像原始人啊什麼都不懂。

“學生都會有的啊，鞏固知識用的。”

“難嗎？”

“……對于我來說很難，但是某些人就是五分鐘寫完這張卷子的啊。”沈優撇撇嘴。

藍染惣右介沉了沉聲，“我想問你，我的名字用中文怎麼念？”

“……lan ran zong you jie。”沈優沒有多想就回答了這個問題，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把藍染的全名脫口而出。

對于她再次說出自己的全名，藍染惣右介心頭略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并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盯着沈優的雙眼一字一句跟着模仿起來，“lan.... ran”

客廳内一陣安靜。

“噗…哈哈哈哈哈哈……”沈優一時嘴角瘋狂上揚沒忍住在對方的眼底笑出了聲，笑聲實在是太過清脆悅耳宛若杠鈴相撞讓藍染惣右介臉色不是很好看。

“等等，當我…哈，剛才沒笑…哈哈，對不起，不是，我跟你說……日本人的翹舌音并不是很好。”

“翹舌音？”

“你有看到吧，就是那個zhi chi shi r。”沈優用無比标準的發音給藍染惣右介演示了一遍正确發音，說罷笑眯眯地拍拍紙，“能理解能理解，畢竟片假名平假名裡都沒有翹舌音嘛……”

剛才應該錄下來的！！！藍爸爸一生的黑點啊！！

不不不算了，錄下來他豈不是要殺了自己，算了算了，此生能見藍大的黑點就已經足矣。

見藍爸爸一時陷入深思，估計是在領會大種花家語言的魅力，她提起筆在草稿本上一筆一劃地開始寫藍染惣右介的大名，一邊寫一邊随口搭着話，“而且漢語可是世界上第三難的語言，連中國人自己都不一定講得好……如果藍染先生真的能學會日常交流的話，真的是很了不起呢。”

“來，你看看，這是你名字用中文的寫，法……等等，好像跟日本的寫法差不多？我也不是很清楚。”沈優朝着對方舉起草稿紙。

“字很好看。”

“诶？”

“字很好看。”藍染惣右介又重複了一次，低沉醇厚的聲音像發酵過一般，“入木三分。”

“還……還好吧哈哈……”沈優摸了摸頭忽然特别不好意思，她記得藍染惣右介原來的愛好就是讀書寫字還是書法老師……被書法老師誇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原本有學一點書法。”

藍染惣右介默不作聲地端詳着紙上公正又富有力道的五個字心中倒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五個字他都會寫，但是在一個16歲少女的筆下寫出來……好奇怪。

為了維持人界魂界的平衡，從一開始他的世界兩界年齡分布就極其不合理。人類十五六歲就已經長到了屍魂界裡幾百歲的模樣，之于藍染惣右介來說沈優不過是孩兒嗷嗷待哺的年紀，對方卻比雛森桃長得還高了一個頭，外貌更是……

放在屍魂界也無可挑剔的美。

不過這個女孩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起碼表現得完全不像一個女人，屍魂界美人不少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更是比比皆是，能文善武更是靜靈庭普遍現象。沈優可以說其中一個優點也沒有了。

隻是很普通的人類的性格，思想持續性活躍某些時候膽小怕事，考慮事情也并不周全，腦子也并不靈光，隐瞞自己事情時漏洞百出。這樣看來，同樣是人類，黑崎一護和他那幾個甯死不屈的朋友還挺優秀。

不過她挺有趣的。

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下意識驚慌失措的表現和某些神奇得沒有邏輯的對答……還有剛才遞給自己紙時充滿笑容的表情都讓他莫名心情愉悅。

“啊糟了我的作業……嗚嗚嗚藍染先生你先去睡吧我得寫完作業才能睡……”沈優看到大半張數學卷子欲哭無淚。

“很重要嗎，這些東西寫了有用嗎？”

“……我的水平還沒有到可以質疑作業有沒有用的程度。如果你對高中的知識感到好奇，我書櫃上有各個科目的教材全解，推薦你看一下。”

讓你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

呵，即使是天才藍染，也不過是會被種花家教學虐成玻璃渣的弱勢群體罷了！

呵！我看你還嚣張！黑崎一護在這方面就可以甩你十幾條街！

呵！頭發沒秃怎麼能造就王者！

呵……等下自己嘴角的不屑好像太過明顯了他看過來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