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藍染先生。”

“我是沈優，她是李悠。日語的話這兩個字念法應該差不多吧，這裡是中國南方的某個城市，看你說日語，可能是日本的鬼魂。你在昨夜11點時突然出現在我家床上，并且隻有我能看得到你。正如你所承認，可能這是命運的安排，所以請不要對我做出任何你這個年齡的男人會對女人做出的變态的事情，你懂吧……當然我相信你不會吧，對吧？”

“咳咳，好了，不提這個敏感話題。雖然不知道你執意住在我家的原因是什麼，不過因為目前隻有我能看到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是鬼魂的話應該想起自己的過往就可以投胎轉世吧，等你離開了我會為你祈禱的！下輩子一定會投個好胎……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開心就好。”

“好吧，我們再換個話題，過于深入的，我日語不好表達不出來。住在家裡，廁所沐浴的地方在這裡，要這樣使用，沐浴露洗發水balabala……廚房balabala……換洗衣服的話，我父親好像有一套睡衣和日常裝在雜物間裡，我等會為您找出來。但是有幾樣東西是你絕對不能碰的，一，電腦，就是我房間書桌上那個黑色屏幕。二，我的衣櫃，三，我的書包日記以及客廳角落的那個箱子，您的鏡花水月我已經放在你的桌上，床單被子也給您鋪好，您有足夠的時間坐在床上回想自己的過去，謝謝。”

半生不熟的日語聽起來别扭又幼稚可笑。

他被沈優的腦回路所震驚。

在她眼裡……失憶的魂魄隻能坐在床上思考人生嗎。

那全屍魂界都要被氣死。

那他想坐在床上思考沈優為什麼會有如此神奇的腦回路。

——

沈優感覺，事情不妙。

她忘了提醒藍爸爸别去後門那條街了。

……啊啊啊有家周邊店啊！！！而且周邊店老闆還是死神迷啊混賬東西……

一個晚自習心不在焉，倒數十分鐘一分一秒地倒數就像蓄勢待發的彈簧，為時刻彈出大門找到李悠而準備！

“沈優，你怎麼背上書包了，你周末作業寫完了嗎。”

“……沒有！我有正事要幹！”

“……？？好，你加油。”

終于找到李悠，對方比她還要緊張個十萬八千倍，“不如你今晚别回家了來我家吧。”

“……逃避問題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逃避可恥但有用啊蠢貨！”

“……唔好有道理。”

“對吧？”

“對個屁！請你直面現實！”

她還是回了家。

瑟縮着，推開門，緊緊抱着李悠的胳膊。

美名曰，要死一起死，不死就守寡。百合二人一起走，貪生怕死就是狗。

而視野裡，藍爸爸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端着陶瓷杯，喝着不明液體。手裡捧着的好像是自己櫃子裡的中文教程書，身上似乎穿着她爹的睡衣，頭發還是濕漉着披散下來，因為沒有大背頭整個人一下看起來溫柔多了，更變得富有親和力了不少。聽到門聲放下杯子不緊不慢地轉過頭，“你回來了？”

李悠看着空中漂浮的茶杯和書本，一拍沈優後背，小聲用中文吐槽着：“大姐她這是把你家當自己家了吧混蛋？”

“……不，他自然的姿态不禁讓我沉思我是不是房主，我懷疑我才是寄人籬下那個。”

“怎麼了？李悠小姐又要來過夜？”

李悠呼吸這麼一滞，空氣又說話了啊啊啊好可怕！她穩住氣息，“不，我來送她回家。”

“好的，多謝。”

“……”你謝個鬼啊？一幅你是她爹的樣子是我的錯覺嗎！？

實際上藍染惣右介隻是習慣性的流露出關心的姿态，在五番隊也是如此，在虛圈也是如此，嘴上功夫非常自然地真情流露。當然行為就不一定了。

比如他可以一邊插雛森兩刀一邊說“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也可以把十刃的臉打得啪啪響時關切問候一句“怎麼了，很難受嗎？最近事情很多吧？”

雖然李悠沒怎麼看死神并不了解，多數是聽自己描述，不過沈優似乎突然get到這一點，便也不再多想藍染那些狗屁不通的軟語言。

“看你太晚回來了可能比較累，就沒想麻煩你，在櫃子上看到這本書就先拿下來自己看了。”藍染惣右介下意識舉起這本書，上頭“漢語初入學教學一學就會”讓李悠大跌眼鏡，“他要幹嘛？幹嘛？幹嘛？沈優你這個傻逼幹了什麼？”

“……冷靜點，萬一天才一個晚上就學會中文了你下一秒就要升天了悠姐。”

“靠，他不會想學漢語吧，那以後我們倆豈不是沒有秘密了！！”

“……不，悠姐，我們還有英語。”

“……”

李悠沉默了許久，用标準的中式英語開口：“So, you mean I can speak English very good...”

“... ok, let's talk in Chinese.”

“所以問題根本沒法解決吧傻逼玩意！”

“怎麼了嗎？”藍染惣右介突然插話，似乎被二人的對話弄得有些不耐煩，“學漢語有什麼不對嗎。”

李悠已經看破紅塵看透生死。

“藍染先生，以後如果我跟沈優出了什麼事，請把我跟她葬在一起。”

沈優：“……悠悠！不要說這種傻話！”

藍染：“……”

人類的腦子原來是這麼難以理解的東西嗎。

不論如何，得先把這門語言先掌握，不然在把自己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的原因搞清楚之前一定會有很大的麻煩。

“對了，藍染先生，你今晚……大概去了什麼地方？”

不能忘正事。

她看到藍染惣右介的眼眸微眯，光一點一點地被深不可見的黑色潤澤，無以名狀的恐懼頓時籠罩了沈優，細密的汗像是螞蟻遍布全身，腸胃猛地開始絞痛着，四肢開始麻木。

李悠的手被她拽得生疼。

在沈優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快要破門而走時，藍染惣右介不溫不火地回複道：“在家附近走了幾圈，環境不錯。”

眼神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她記得藍染惣右介不會說謊，雖然事情的真相會有所隐瞞，但是這幅态度……應該沒事吧？

也對，怎麼可能有看到呢……如果知道了他是個動漫人物自己還完全知情他不得把自己丢去喂虛。

“對了，優。”藍染惣右介擱下書，“如果我看到家裡有什麼對我有幫助的書我直接拿，可以嗎？”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我還有零用錢，也可以給你找找一些漢語教材，小學的語文書也可以給你，電視裡那些電視劇也是中文的……”

“嗯，謝謝，麻煩你了。”

“……你好慫啊。”李悠跟着沈優松了口氣後翻了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