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央随手拿起案上的滿天星,淺嘗一口,仿若吃到了什麼珍馐,甚是滿意。
一旁的夏汐小聲說道:“殿下似乎挺喜歡那滿天星,日後可以讓禦膳房多做些。”
秋玥輕輕搖頭:“我看殿下,是喜歡這琴聲。”
喬銀不以為然,她望着殿下,心中猜測,
殿下喜歡的,應是那香囊。
*
傍晚時分,皇宮。
禦花園後有一片空地,綠草如茵,閑時來吹吹風,是極佳的放松之處。
李晴央晚膳後來到了此地,想在幽靜之地沉思片刻,不料遇上了正在切磋的裴既南和秦敦。
裴既南穿着箭袖玄色寬領袍,手持長劍,将秦敦打得節節後退。
“主上,手下留情啊!”秦敦哀嚎道。
他深知自己打不過主上,本不想在禦花園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丢人現眼,可主上堅持要他陪練,他不敢不從。
“你也該精進武藝,不然如何做陣前大将軍?”裴既南面上顯露出幾分不耐煩。
他甫一甩手,就将秦敦的寶劍挑飛,那劍在空中轉了半圈,堪堪落在秦敦腳邊。
而裴既南的劍,刹那間已到了秦敦喉前。
隻差一寸,他的劍就會刺破秦敦喉間皮膚,輕易了結此人性命。
縱使秦敦身經百戰,也吓得連連後退,他握着自己喉嚨叫苦不疊:“主上,天下誰人有您這般了得的劍術?我再怎麼精進武藝,也赢不了您啊!”
“好了。”裴既南收回劍,輕笑一聲,“嘴皮子上的功夫比劍上的功夫還厲害,知道你想回府了,去吧。”
“謝主上!”秦敦立馬變臉,喜笑顔開地小跑着走了。
裴既南轉過身來,恰好對上阿晴。
李晴央笑道:“今日阿舟怎麼這麼有興緻,來這禦花園練劍?”
“許久未練劍了,想着不能荒廢武藝,得練上一練。”裴既南走向阿晴。
他的衣袍被汗水浸濕,貼得緊緊的,肌肉的輪廓被勾勒得一清二楚,極具力量感。
在場的宮女不由得撇開了眼,有些年紀小的直接滿臉通紅,雙眼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擡頭。
李晴央咬着唇,望着他額間滑落的汗珠,眨了眨眼,帶着幾分可惜說道:“可惜天快黑了,不然阿舟還能再練上一會兒。”
“天黑了也有月光,不礙事。”裴既南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阿晴可想學劍術?”
“技多不壓身,我自然是想學的,隻是我從未使過劍,從頭學起,很費勁吧?”李晴央心生退意。
“有志者事竟成,學會了劍術,不僅強身健體,還能在危急時刻防身,何樂而不為?”裴既南盛情邀請,想要說服她。
李晴央本就有意多學才能,她聞言馬上順水推舟,“好啊,那就從今日開始學。”
裴既南将手中的泰辰劍遞給阿晴。
李晴央接過劍,卻沒料到這劍極重,一下子她整個人就被劍帶了下去,身子朝前方栽去!
一旁的裴既南眼疾手快,重新握住了劍,用手臂抗住要栽跟頭的阿晴,穩穩扶住了她。
他的手臂緊緊貼着她,她仿佛能感受到上面根根暴起的青筋,粗壯的突出血管好似深山中的樹妖藤條,将她一圈一圈圍了起來。
“阿晴可有事?”裴既南即刻扔了劍,緊張地看着她。
“無事。”李晴央勉強笑笑,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襟有幾分濕意。
不知是她方才流下的冷汗,還是他濕透的手臂留下的熱汗。
這幾分濕意仿若烈火,燒得李晴央耳後發燙。
“我忘了我的劍重,不适合阿晴。險些害阿晴受傷,是我不好。”裴既南滿臉歉意,他抓着阿晴的手腕,反複觀察她有無受傷。
“無妨,我并無大礙。”李晴央搖頭。
“今日沒有合适的劍,又天黑了,我們明日再練劍如何?”裴既南怕阿晴受驚,想勸她回去休息。
“好。”李晴央正求之不得,一口答應下來。
片刻後,裴既南将阿晴送到明棠宮,兩人聊了一會兒劍術,他就出宮去了。
望着他漸漸走遠的背影,李晴央不禁走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來,捏了捏身側的喬銀手臂。
“女孩子的肉真的好軟。”她喃喃道。
和他的硬實肌肉相比,手感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