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哄笑一團,對其贊揚有加,王子盛不卑不亢的态度得到了在場一衆好感度。
簡竹在一衆大人出來後默默走進去為王子盛通傳。
王端點頭許可後,簡竹這才退出來。
出了屋子見到的就是王子盛正同各位大臣作别的畫面。
他走近小聲道:“少爺,大人讓您進去!”
王子盛臉上的笑意在聽到這話時,果斷的收斂了,滿臉嚴肅道:“知道了。”
見對方表示知曉,簡竹安靜的站到一旁去,就像一樁不會動彈的木頭樁子,靜靜充當着背景闆。
斂好神色後,王子盛理了理自己的儀容,這才朝着屋裡走進去。
王端正坐在主客上方端着茶,飲用起來。
“父親!”王子盛拱手行禮道。
“自家些,不必多見些外禮!”王端放下茶杯,對着王子盛欣慰道:“梁州幾年不見,吾兒見長不少!”
見他走路間都沒有往日的浮躁,王端對着他歡喜道:“此次歸家,該有個慶功宴!喊底下管事收拾收拾,好好為吾兒接風洗塵!”
“父親主掌大權為勞為民,這才是真正的勞苦功高!兒子萬不敢居功!”
一聽這恭維的話,王端瞬間開懷大笑起來。
“往後便在京中述職,梁州山高路遠正好免了你母親的日夜挂念!”
“兒子擾母親擔憂,是兒子的不是。遠在梁州時恨不得在父親、母親膝下盡孝才是!如今到京中述職,正好圓了兒子的癡望!”王子盛深情款款道,“不知述職诏書何時下來?”
他如今進京乃是無诏而來,總歸名不正言不順,來了兩日也不見述職的诏書下來,内心難免不安。自己父親身居高位,這些事情應該知道大概的,一心急就過來問問情況。
各地的官員都是以皇帝手中诏書升遷,雖說王子盛口頭上得到了進京就職的許諾,但是空口無憑的東西他還是不大相信!終究沒有實證來得放心。
“吾兒莫怕,晚些诏書會下來的!為父何曾騙過你?”王端對此事胸有成竹,給了王子盛一個放心的眼神。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王子盛才露出會心一笑,“兒子謝過父親!”
“自家人不必多言謝!子盛也老大不小了,你母親最近在給你張羅婚事呢!”
王子盛今年已經早過及冠之年了,婚事早該談下來了,奈何去梁州任職就這樣耽擱下來了,到如今身邊也沒有個貼心人,他們這些做父母的該為他考慮考慮了!
“兒子隻想在父母跟前盡盡孝,暫不想這些兒女情長!”
“子盛早該成家立業才好讓你母親和我放心!”王端笑着道。
王子盛聽聞,略顯為難道:“讓父親母親憂心了!”
王端和着他又聊了一會兒,最後有些疲憊的昏昏欲睡下,王子盛開口說道:“父親不妨先休息,兒子去看望看望母親!”
“如此,你便去吧!我晚些過去同你們用膳!”
王子盛這才起身告辭。
簡竹瞧見他出來,恭敬道:“少爺慢走!”
王子盛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就像在打量着某些商品,簡竹在感受到時,略感不适。
随後那股視線移開時,簡竹這才送了一口氣,望着他的背影打了個寒顫。
府中的下人瞧見這麼個許久不見的人出現,着實被吓了一跳。
慌亂中行着禮。
王子盛的視線沒有多看一眼,一心朝着後院走去。
王氏主母在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兒子回來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儀容,匆忙趕來迎接他。
“兒啊!”王氏主母遠遠瞧見自己兒子消瘦的身影來,一路哭喊着小跑過去,“你怎消瘦那麼多了!”
不免一陣心疼。
“是兒子不孝,讓母親憂心了!”王子盛說着,便想跪下去給母親請罪。
王氏主母一把扶起他,“這是作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着,眼裡淚光閃爍,強忍着淚意道:“這回可要什麼時候走?”
她并不知道王子盛即将要在京城任職之事,她隻以為進京辦事停留幾日,過幾日便又要去往涼州那荒胰之地了!
她的兒,竟如此命苦!
她已經年過半百了,大兒子戰死沙場,連個血脈都沒有留下,二兒子死于八年前的叛亂,就留下一個女郎;小兒子又被調往涼州任職,一年半載也瞧不上一面!
這些年來日夜憂心,臉色不由分說的蒼老不少,早沒有之前的雍容華貴可言。
“母親如今不必挂念了!兒子不日便在京城就職了!”
“此事可真?莫不是哄我?”
“母親放心!日後兒子定要日日在母親跟前盡孝才好!”
王氏主母拉着他的手,哽咽道:“如此好,如此甚好!”
她也在真心為自己兒子感到欣喜!日後不必太擔心了!這大概是她得到最好的消息!一時間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