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朝回房後直奔浴室,溫書衍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突然意識到她剛才進門的情緒不太對,好在她匆忙之間沒有鎖門,他擰開門鎖沖了進去。
“星星——”
“啊!”
宋朝朝被他吓了一跳,手裡的噴頭不小心掉在地上,水流好巧不巧正對溫書衍的下半身,等他反應過來,身下的牛仔褲已經濕透了,他及時踢開淋浴噴頭,上身的羽絨服才幸免于難。
“那個……”
宋朝朝剛想說話,溫書衍就蹚過潺潺的水流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他說:“世界上能夠哭泣的地方,除了廁所還有這裡。”
他拍拍自己厚實的胸膛。
宋朝朝心口一窒,默默地趴在他的胸前聆聽他的心跳聲。自從在一起後,他似乎變得矯情,老是說出許多不像他會說的話。戀愛使人變得愚笨,他的心已經完全撲在了她的身上。
熱水打濕她的衣服,她覺得身上好重好重,狹小的浴室冒出陣陣潮氣,微小的水分子無孔不入,她在他懷裡難受到快要窒息。
好想出去淋一場雨或者一口氣跑十公裡,這樣就可以逃避欺騙帶來的罪惡感。
宋朝朝推開他:“别把你的外□□濕了,我們還要回學校呢。”
溫書衍後退兩步,後背完全貼在浴室門闆上,他都說了浴室好小,兩個人挨在一起轉個身都成問題。
他不喜歡狹小的空間,有一種束手束腳的窒息感。
“我剛才打電話問了,外面正在進行緊急處理,再等一兩個小時估計可以通行。”
宋朝朝喜出望外:“真的?”然而她的笑隻維持了兩秒,一想到大晚上回學校還要鋪床收拾東西,她就高興不起來。她焉巴巴的說:“要不然待會兒你送我到學校附近住一晚,我今晚不想回學校。”
“好。”溫書衍答應得很幹脆。
為了保險起見,兩人分别找輔導員說明情況,避免封路沒法趕回學校上課。輔導員得知他們為了完成作業被困,自然不會苛責,而是提醒他們務必注意安全。
之後,宋朝朝偷偷跑到陽台拿了一條宋父的睡褲給溫書衍換,溫書衍拿到褲子的一瞬間,又問出那個令宋朝朝無語至極的問題。
“寶寶,你到底是不是為了錢接近我?”
宋朝朝: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呵呵,他有病是吧!同一個問題,一天之内問了她三遍,整整三遍!
這第三遍,肯定是因為他身上短了一大截的睡褲!
他穿着洗到卷邊的男士睡褲,兩條大長腿蜷縮着,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他身上散發的男性氣息,與身下那張粉粉嫩嫩的小床格格不入,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盯着宋朝朝,隻為得到問題的答案。
宋朝朝坐在床邊,第三次回答他的問題:“不是不是不是!我不稀罕你的錢,畢業了我能自己掙錢!聽明白了沒,再問我把嘴給你縫上!!!”
溫書衍一聽,笑眯眯地鑽進她的被窩:“我就說嘛,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接近我的,你不要我的錢隻要我的人。不問了再也不問了……你的被窩好香啊。”
神經病,她都幾個月沒回來睡過覺了,床上哪有味道。她難得搭理他,幹脆找出吹風機給他吹褲子。
溫書衍在床上擺了幾個誘人的姿勢,奈何他的親親女友一心顧着吹褲子,看都不往床上看一眼。他自覺沒趣,裹上她的小奶牛毛絨毯子下地,跑到她的衣櫃裡東挑西揀,最後翻出一條肥大的運動褲。
他在全身鏡前比了比,問宋朝朝:“這褲子我都能穿,不像你的尺碼,哪來的?”
吹風機的噪音很大,蓋過他說話的聲音,宋朝朝歪頭問他說了什麼。他又說了兩句,她還是沒聽見,等她再回頭,就看見他穿着自己的褲子在鏡子前搔首弄姿,她悄悄掏出手機拍下來,想着某一天拿出來逗他。
吹風機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快三十分鐘,某人的褲子終于幹了,宋朝朝讓他換回去,他卻抓住褲頭不肯脫:“快說,你怎麼會有男款褲子!”
“……這叫oversize,我穿着都拖地了,很潮的好不好……”
溫某人乖乖進浴室換褲子去了。
宋朝朝收好吹風機,突然聽到敲門聲,她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打開一個門縫:“爸,有事麼?”
宋海說:“沒什麼,我們要去五樓張老師家一趟,客廳有水果,你要吃自己洗。”
宋朝朝:“要得。”
她躲在門縫後面,目送宋父和王梅虹出了門。
溫書衍從浴室出來,眉頭一挑:“天時地利人和,道路解封了。”
宋朝朝一拍手,帶着溫書衍來到玄關穿鞋。
收拾妥當後,她笑眯眯地打開門準備離開,然而,門外站了兩個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嗨~”
王梅虹得意洋洋的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