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張教授的實驗室裡燈火通明。三部分配方終于合而為一，經過反複驗證，結果超出所有人預期——這種新型催化劑能将清潔能源的生産效率提高近十倍。

"太不可思議了！"張教授激動得雙手發抖，"江教授的天才設想真的實現了！"

江玉清看着顯示屏上的數據，既驕傲又心酸。父親畢生的研究就在眼前，卻再也看不到它的成功了。

紀祈之站在他身旁，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你父親會為你驕傲的。"

江玉清勉強笑了笑："希望如此。"他轉向張教授，"如果公開這個配方，會對能源行業造成什麼影響？"

"革命性的！"張教授推了推眼鏡，"傳統石油巨頭會受重創，但新能源公司将迎來黃金時代。環保方面更是..."

"紀氏集團的主要産業正是石油化工。"紀祈之冷靜地指出，"公開意味着自斷臂膀。"

江玉清皺眉："那你為什麼還..."

"因為我父親臨終前的悔悟。"紀祈之的眼神變得遙遠，"他說這是唯一能彌補過錯的方式。"

實驗室陷入短暫的沉默。江玉清想起父親生前常說的話——科學應該造福人類，而非成為少數人斂财的工具。

"我想公開它。"他終于說，"以父親的名義。"

紀祈之點點頭，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決定："我會安排新聞發布會。"

張教授熱淚盈眶："太好了！江教授在天之靈..."

話音未落，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警示燈閃爍，電腦屏幕一個接一個黑屏。

"怎麼回事？"紀祈之立刻警覺起來，将江玉清拉到身後。

張教授慌亂地檢查設備："有人遠程入侵了系統！所有數據都被鎖定了！"

紀祈之掏出手機快速撥号："保安，立刻封鎖研究所！"他轉向江玉清，"配方原件在哪裡？"

"在我這..."江玉清摸向口袋，臉色突變，"不見了！剛才還在..."

紀祈之咒罵一聲，迅速掃視實驗室："我們被監視了。分開找！"

三人分頭搜尋，但那張關鍵的紙片仿佛憑空消失。更糟的是，備份數據也被徹底删除，多年的研究在幾分鐘内化為烏有。

"不可能..."江玉清跪在地上檢查每個角落，手指發抖，"我明明放在口袋裡..."

紀祈之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走到窗邊，突然猛地拉開窗簾——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微型攝像頭正對着實驗台。

"果然。"他一把扯下攝像頭，"我們被出賣了。"

"誰會在這種時候..."江玉清的話戛然而止，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在腦海。

紀祈之似乎讀懂了她的想法，眼神變得鋒利："不是張教授。"

"那是誰？"江玉清追問，心跳加速。

紀祈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撥通了另一個電話："查一下周振海今天的行蹤。立刻。"

周振海？江玉清難以置信。那個向他們道歉，看似悔過的前特工？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回複。紀祈之聽完，表情更加陰沉："他半小時前去了機場。"

"不可能..."江玉清搖頭，"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錢，或者被威脅。"紀祈之冷笑，"也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雙面間諜。"

張教授焦急地插話："現在怎麼辦？沒有原件，我們甚至無法證明配方的存在！"

紀祈之沉思片刻，突然看向江玉清："音樂盒。你父親會不會還有其他備份？"

江玉清努力回憶："他說那是他親手做的唯一一個..."

"檢查一下内部結構。"紀祈之拿來工具，小心地拆開音樂盒的底闆。

在機械裝置的下方，他們發現了一個更隐蔽的夾層——裡面是另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串看似随機的數字和字母。

"這是..."

"加密坐标。"紀祈之眼前一亮，"指向某個存儲位置。你父親比我們想象的更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