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紀祈之的恢複速度快得令醫生咋舌。
"簡直不可思議。"主治醫師檢查完傷口,滿意地點頭,"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一個月内不能劇烈運動。"
江玉清在一旁削蘋果,聞言差點切到手。一個月不能"劇烈運動"?那意味着...
"知道了。"紀祈之冷淡地回應,但江玉清注意到他耳尖微微發紅,顯然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
醫生離開後,病房陷入微妙的沉默。自從那個擁抱後,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徹底改變了,卻又誰都沒有點破。
"給你。"江玉清遞過削好的蘋果,刻意避開手指接觸。
紀祈之接過,卻放在床頭櫃上沒吃。"周振海來過電話。"他突然說,"他想見你。"
江玉清的手頓了一下:"他說什麼了?"
"說有些關于你父親的事要當面告訴你。"紀祈之的表情變得嚴肅,"但我建議等我能陪你一起去。"
"你擔心還有危險?"
"紀明遠雖然被抓了,但他的勢力還在。"紀祈之的眼神陰郁,"而且...有些事情你可能還沒準備好面對。"
江玉清放下水果刀:"比如?"
紀祈之深吸一口氣,似乎在下定決心:"比如你父親和我父親之間更複雜的關系。"
"什麼意思?"
"等見到周振海再說吧。"紀祈之揉了揉太陽穴,"我需要更确切的證據。"
江玉清正想追問,護士推門進來換藥。等處理完畢,話題已經被岔開,紀祈之明顯不願再談。
夜幕降臨,江玉清準備回酒店休息。他收拾好随身物品,走到病床邊:"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出院?"
紀祈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留下。"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江玉清心跳加速。"這裡隻有一張床。"他小聲抗議,雖然内心并不真的想走。
"沙發可以拉開。"紀祈之松開手,語氣恢複了些許往日的命令感,"我不想一個人待着。"
江玉清知道這對紀祈之來說已經是極大的示弱。他點點頭,給酒店前台打電話取消預訂。
醫院的夜晚并不安靜,每隔幾小時就有護士查房。江玉清躺在勉強能稱作床的折疊沙發上,聽着黑暗中紀祈之平穩的呼吸聲。
"你睡着了嗎?"紀祈之突然開口。